第三章 遺言(下)(1 / 2)

碣石村裏,一間草屋之內,一個少年坐在床上,正是蕭星寒,身旁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慈愛地看著他。門口,一個中年婦人笑著走了進來。

募地,這一切都消失了。蕭星寒坐在石洞中,抱著一條腿,臉色蒼白,無力地低泣。身前,一個布衣少年正拿著一把仙劍,似乎在嘲笑他。

隻一瞬,眼前又換了天地,殘陽如血,沙鷗點水,一切如此安詳和諧。而自己卻隻能與好友坐在洞中等死。

模糊之中,黑幕之下,兩個人攙扶著走進小村,無力地呻吟,卻是自己最親近的兩人……

“啊!”一聲大叫,蕭星寒從床上驚起,窗外漆黑一片,電閃雷鳴不斷,雨聲大作,心雨亦不止。他摸摸額頭,盡是冷汗!

“這不是真的!”蕭星寒在心裏道,可,又如何欺騙得了自己?

沒有人來理會他,屋內的一盞昏黃油燈默默燃燒,在風中不斷顫抖,卻依舊堅守。

不知什麼時候,眼角模糊起來,屋內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迷迷蒙蒙,夢境一般,他又有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境!

“從此之後,我便沒有家了?”他喃喃自語,心卻在不斷滴血。

“爹,娘……”他無力地哭喊,若是在以前,定會有個身影來安慰他。可現在,隻有風雨之聲作答。

忽地,門口出現在一個身影,一襲白衣,一把油紙傘,一柄玉劍,如九幽神明一般走進,徐緩而又堅定。背後,仿佛還背著一劍,藍紫色的幽芒,難以察覺。

蕭星寒坐了起來,有些驚喜,道:“動天,是你嗎?”

那個身影卻沒有說話,他緩緩從背上取下劍,扔在地上,走了出去。

屋內又是隻剩一人,隻是多了那一把藍紫色的劍。

連他,也不肯見我了?我真是沒人理會了吧!

淚眼朦朧中,床邊出現了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身影,黑色長衫,負手而立,他正要伸手去摸,那身影卻消失地無影無蹤。現實依舊殘酷。

“爹……娘……爹……”哽咽著,蕭星寒爬下床,向門外艱難走去。

傾盆的大雨無情澆落,心中,更是心雨大作,涼透心扉。

拾起劍,他毅然跨出門檻,雨滴落在他的臉上、身上,淩亂了他的頭發,弄濕了他的衣衫。天地之間,仿佛隻有這麼一個少年孑然獨立!

“為什麼?為什麼?這,不公平!”他對天咆哮,聲音卻被幾聲驚雷掩沒,天地之間,他竟是那樣地渺小。

他憤恨上天不公,手中之劍隱隱傳來一股凶戾之氣,漸漸占據了他的內心。腦海之中一幕幕場景無情浮現,有歡笑,有淚水。但,終究隻是過去了,已經不複存在,也不會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