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傷心斷腸
逆子不肖,青史誓要秉公把陳神明擒上華山領罪。煙很愁從中作梗,殺著筆直地分水重劈青史。下湧的水流像遇著了什麼,逐漸被染成黑色?
如墨的劍氣遇水,猛地化開,徑往上湧。煙很愁說:“唔?”太極劍勁直下而上反衝,勢道其重,使岩斬劍勁氣無法下劈。煙很愁不得不改攻為卸,劃破來招。煙很愁心想:他的劍勁一下子強橫起來?渘閩心想:史哥無恙。
魔劍刃。劍身透出厚重的墨色劍氣,連劍帶人加以裹護,滴水難侵,青史並沒被岩斬劍所傷。適才接卸來招,左臂竟被勁力震得發麻,煙很愁不禁心中一凜。煙很愁心想:他還有隱藏的實力?
劍氣感覺殺意極重,雖不至於邪惡,卻叫人窒息,黑氣中的青史滿臉陰沉,與一貫的俠者氣度截然不同。旁觀四人見此亦驟覺心寒。手下說:“為何他給人的感覺竟變得如斯可怕。”陳神明說:“這個真的是我爹嗎?我從沒見過他這一麵。”黃古梅說:“邪道中人害怕你爹,就是因為他從前就以這姿態斬邪除惡,他雖然是正道中人。”“但年少時殺孽極重。”“他也是後來遇到小賤,你娘親,才改變作風,減輕殺性,想不到現在為了你,他的陰暗麵又重現了。”
陳神明心想:原來爹也有冷酷殘忍的一麵。回看戰況,青史身形拔起,發動反攻。暴怒下出手,魔劍刃發勁不發招,連環疾刺。煙很愁陣腳未亂,窺準來勢格破。青史說:“誰也不可再奪走我的兒子。”
青史使出形同陌路。青史已失一子,更不欲陳神明踏上歧途,此戰不容有失,喚醒沉睡的殺性,行跡無定地圍剿敵人,沒有一絲停頓空隙。饒是魔劍攻勢悍猛地越逼越近,煙很愁還是應付自如。正麵硬攻欺近,青史趁機掠向背門。
魔劍從後突襲,煙很愁回身硬接,轉采守勢,麵對蛻變的青史,能守得了多久?提氣變招,劍勢如泰山壓頂,木劍隻能局促被動地自守。落於下風仍帶笑意,是有什麼後著嗎?事實是青史勢不可擋地把煙很愁力逼回瀑布地麵。
煙很愁被壓回水麵,著地急退,表麵占盡上風,青史卻暗吃一驚。青史心想:他看似遭我遏製,實則卻毫發無損。久攻不下,青史並未氣餒,旋劍開路,盤卷水勢進襲。煙很愁說:“你的怒氣還未發作夠嗎?”
煙很愁使出球雷。寧波十字劍橫空爆射,潑水斷氣,直搗中門。挺劍硬擋,劍勢被震潰,青史也難控身形,飛掠倒退。青史心想:寧波十字劍配合木劍,攻守間教人無間可乘,要帶走明兒,非使殺著不可。青史不再保留,使出劍法的最後一招。
青史使出驀然回首。人劍如一,急速盤旋,勢道之快,猶如一人化三,變作三道劍鋒氣旋,把獵物擠壓核心,施以千刀萬剮的酷刑,煙很愁也不敢怠慢,內力逼發燃亮木劍,嚴陣以待。雙劍交鋒,木劍彈開碎屑,恍如星光。勁貫刃身,魔劍驟然彎曲,更難防範。手下心想:借旋勢加強勁力,配合帶動的風壓,一氣嗬成地連綿進攻,此招確是令人隻能有招架的份兒。
昔日與南傑並非生死相搏,對奴錘更是遊刃有餘,當下的才是豁盡實力的青史,一麵倒地把煙很愁推向崖邊。再退下去,縱不為劍所傷,也會墮崖重創。穩住馬步抗衡,煙很愁險險在崖邊立定,舉劍強破青史的雷霆一擊。煙很愁說:“你的虛火給我到此為止吧。”“任你再發飆,在我看來,始終不外如是。”煙很愁說:“給我。”
煙很愁說:“敗吧。”連串猛攻,加上殺著被破,青史動作稍老,未及應變,煙很愁已從無退路的崖邊躍起,君臨上空。煙很愁使出岩斬劍。首度折返形勢,煙很愁卻故技重施?先前這招既奈何不了青史,現在又哪能建功?
骨裂聲如連珠炮發,接劍間竟折了一臂?青史何以突然如此不濟事了?青史毫無抵抗力地被震飛崖邊,戰情因何逆轉?青史心想:怎麼我,提不起半點內勁?煙很愁說:“現在才發現嗎?你中了我的毒。”青史心想:毒?他怎樣下手的?黃古梅心想:他何時下了毒?
煙很愁說:“一般情況下這是一柄無毒的木劍,但受熱燒紅之際,木劍中的沉冷香隨即剝落飄散,讓你吸入。”“使你中毒。”青史說:“以你能耐,也用這種下三濫伎倆?”煙很愁說:“不用毒,我當然也可勝過你。”“現在我也不打算乘人之危。”煙很愁說:“我隻是要製造機會給。”“你的兒子。”黃古梅說:“義兄,青史交給我處置吧。”
黃古梅求情令煙很愁妒意更濃,向陳神明大喝授命。煙很愁說:“陳神明,我特意令他中毒,半個時辰內,他的功力連你也不如,這是擺脫他的最佳時機。”黃古梅心想:義兄要他?弑父?陳神明無言地靠近青史,是在天人交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