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樓外樓。
聯曰:一樓風月當酣飲,十裏湖山豁醉眸。
樓外樓具體建樓之時已不可考,但傳是一文人科考失利,回杭謀生,盤得湖邊一家小店,做起了飯館生意,由於其人燒的一手好菜,數年之內竟是頗得名氣,本是無名,但生意做大,擴建之時想著總要有個名頭,此人想到南宋詩人林升所做《題臨安邸》“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遂取名為樓外樓。
樓外樓地處西湖邊,來往武林人士眾多,可說魚龍混雜,自然店內也是如此,漸漸的樓外樓不僅僅是一處酒樓,更是一個情報聚集地,可算是江南地帶的一個情報小樞紐,現樓主洪瑞安也曾是武林人士,後厭倦江湖紛爭卻又舍不得隱居山林,於是便做起了樓外樓掌櫃,也是主掌情報,但情報之事畢竟重要異常,洪瑞安自怵道行微末,恐掌握不力給樓外樓引災,祖宗基業毀於一旦,遂在二十五年前投靠葉家,當時葉家也是如日中天,努力想要晉為四大世家,得此情報樞紐更是如虎添翼,勢頭更甚,一舉成為與當時王,慕容兩大家族並列的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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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當正午,那天熱得發了狂。太陽剛一出來,地上已經著了火,一些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灰氣,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覺得憋氣。草木都垂頭喪氣,像是奄奄等斃;隻有那知了,不住地在枝頭發出破碎的高叫;真是破鑼碎鼓在替烈日呐喊助威!街上的柳樹像病了似的,葉子掛著塵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不動。空氣扭曲,路都仿佛在顫動,小攤販也不吆喝了,所有人都是有氣無力,似乎給曬化了。
天氣雖熱,但擋不住武林人士的熱情,且堂內撒了涼水,四周又全是高大茂密的翠柳,遮蔽天日,確是舒適很多。樓外樓曆來作為作為武林俠士的聚會場所,向來人氣鼎盛。
此時店內人士雖不及傍晚時分那麼多,卻也是不少,隻見堂中四五處聲源,聽起來雜亂無比,但是細細分辨也能聽出大部分都是在討論昨晚四大家主之戰的。
一個滿臉胡子的虯髯壯漢正說得唾沫橫飛:“你們是不知道啊,昨夜那四大家主之戰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啊,相傳四大家族自古就積怨極深,昨日終於是為了此次交易坊會的利益分配而大打出手,要一決生死。”
聽到這話一個身材佝僂,膚色蠟黃的漢子說道:“放屁,你丫知道個球,四大家主私交都是不錯,昨日分明是切磋武藝。”
聽到佝僂漢子的話,虯髯漢子也是老臉一怔,但卻不好反斥,隻能接著說:“管他呢,反正是打起來了。你是不知道啊,打的那是昏天黑地,日月無光,聽說內力激蕩之下西湖之水都蒸幹3尺。”
“哇!那麼厲害?!”
“是不是真的啊!”
“四大高手,果然名不虛傳啊,這內力修為,怕是當世也沒有幾個了。”
“對啊,但是為何四大家主都排不上當今武林的十大高手之列?”
“這你就不知道了,四大家主操持家族之事為主,雖說是武林中人,但是卻很少介入江湖事所以啊就沒排進去,不然定有他四人的位置。”
“哦,原來如此,小弟受教了。老哥對江湖之事了解之深,小弟佩服啊,想來大哥也不是無名之輩,還未請教……”
“哦,不敢當,在下就是江湖人稱×××的×××”
“原來您就是×××啊,久仰久仰………”
聽到圍觀的人發出熱烈的討論,那虯髯壯漢似乎也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他清一清嗓子,繼續說道:“話說四大家主交手,一劍、一刀、一掌、一槍,那是極為精彩啊。”仿佛他本人就在現場觀戰掠陣似的,“咱們葉驥葉大俠使得急雨長劍,先是與王家家主王尚的奔雷刃對拚足有四五十記,將腳下土地斬的盡是溝壑,後又轉手接上司徒宇峰的飛翎槍,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確實有理,葉大俠隻接了十幾搶,其餘都是在閃避,聽說司徒家主還是暗器高手,這次比鬥卻是不知有沒有用上,鬥了莫約十幾息又與奪命雲手慕容闕對上,那慕容雙掌翻飛,氣勁縱橫,被葉大俠躲過的一掌劈在一顆足有人抱的老柳樹上竟然是直接擊斷,柳絮四散啊。”
“哇!果然厲害!我要是能練到四大家主的水準豈不是天高任我飛,海闊任我遊?”
“就你,別癡心妄想了,要是此生能達到四大家主的十之一二我就滿足了。”
“就是,四大家主哪一個不是天縱之才,你丫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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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爹,他們在說你呢。”一個劍眉星目,卻難脫稚氣的白衣少年坐在樓外樓二層的雅座裏,頭探出廊外,聽著下麵的人討論著昨夜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