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柏身穿甲胄,率領著一隊兵馬從正麵直接向司徒軍營衝來。司徒軍營駐紮的地方選擇的很好,除了正麵對著橫斷平原的這一麵,其餘三麵基本上都是在山脈的包圍之下,所以說,正常情況下他們隻需要防守正對著橫斷平原那一麵就好了。
想要從身後攻擊?好啊,先爬上那麼高的山脈了再說!
就算是那些伏擊的士兵也僅僅隻是從側麵靠近,雖說趁著黎明這一段時間敵方的疲憊有一定的效果,但也隻是剛剛接觸的時候效果比較明顯,等到敵方反應過來也不會多輕鬆就是了。
黎明的橫斷平原上正在上演著一場血腥廝殺,雙方剛一接觸,便都各自有了傷亡。慕容柏輔一與敵軍接觸,長刀便砍下了他麵前三個人的腦袋,獻血噴灑,卻讓他的血液在瞬間燃燒了起來,似乎,又回到了當年肆意征戰的歲月!
紅纓與謝靈峰在慕容柏的左麵,攻擊對方右側的營帳,福伯率領著銀甲衛,在慕容柏的右側,攻擊對方營帳的左側。六年來,福伯帶領著銀甲衛四處征戰,原本便強大的銀甲衛被鍛煉的更加強大,現在的銀甲衛,才是真正的神擋殺神,佛擋弑佛!
“敵襲敵襲!都特麼的給我起來!”
“睡得和死豬一樣,起來啊,媽的!”
“我的褲子呢?誰看到我的褲子了?”
“吵什麼吵,老子還沒睡夠呢!”
司徒軍營裏一片嘈雜,前方已經有人拿起武器與敵軍開始作戰了,裏麵營帳裏還是一片混亂。到處叫人的,慌亂間拿錯衣服的,因為不滿被打擾了清夢破口大喊的…
且不說下方亂糟糟的這一片,在司徒軍營後麵的大山之上,蘭若與絕兩人臨風而立,夜晚的寒風將他們的黑發吹起,飄揚在夜色中。
聽著下麵嘈雜的聲音,看著不斷亮起的火把,蘭若麵帶著溫潤的笑意,抬起自己纖細的手,做了一係列的動作。
隨著他的動作,他身後不斷地有人出現,每人手裏都拿有一個圓桶。片刻,蘭若身後便停止了躁動,隻見在他與絕的身後出現了三十人左右,最右麵的那個人手裏更是拿著一個火把。
“蘭若,她沒說讓你趕盡殺絕,而且,這裏是草原。”
絕臉上的寒霜更甚,斜睨了身後這群人一眼,對於蘭若的做法明顯的是不讚同。不是憐憫下麵的這群人,而是不想違背允昔的命令,最重要的是,這裏是草原,而且現在是秋天,一旦用火,那麼火勢便是最難控製的。
“放心,我既然敢做,那就肯定安排好了,火勢的範圍隻會在司徒的軍營裏。”
“現在我們的人也在司徒軍營裏。”
絕很少與人爭論什麼,可現在,竟然在於蘭若爭辯。
“我沒說現在就放火。”
“可是大白天的放火有什麼作用?”
“你隻等著看就好。”蘭若嘴角難得的染上了一絲殘忍,既然準備開始斬草,那就要斬的徹底!既然是震懾,那就必須拿出能讓所有人震懾的手段!“你的任務,是去他們的主軍帳,把主事的人殺掉!”蘭若是直接命令的口吻。
絕深深的看了蘭若幾眼,轉瞬便消失在了山頭之上,隻留下一個淡淡的聲音。
“相信我,她肯定會不高興的。”她的目的是從民那裏下手,蘭若卻下手如此狠,豈不是讓民眾心寒?
可蘭若這次卻是歪打正著,正是他這一刻的殘忍狠辣,緩解了允昔未來的壓力。
廝殺繼續著,東方已經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天空變成了灰蒙蒙的。地麵上已經有了一些血跡,很是明顯。下麵的廝殺聲已經慢慢變小了,慕容柏渾身浴血的衝殺在敵軍中間,黑色的鎧甲已經變成了黑紅色,不到一個時辰,他刀下的人已經很多很多了。
抬頭看了看天,再向營帳後麵的山頭看去,慕容柏突然一聲長嘯響起,緊接著,急促的鼓聲響起,所有人兩人一組,快速的向後方退去。
看著楚軍突然後退,司徒隊裏眾人並沒有追上去,他們巴不得對方趕緊撤退!而且,沒有收到命令,誰傻不拉幾的去追著那一幫人?
“媽的,這群瘋子,沒事的跑來發瘋!”一名士兵將手裏的長矛往地上一扔,嘴裏啐了一口,接著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
“事情不對勁,他們為什麼就這麼走了?”
旁邊一個瘦小的士兵看著絕塵而去的楚軍,微微皺了下眉,似乎再思索著什麼。
“二喜子,亂想什麼呢,就是一群瘋子,不用管的!”剛剛坐在地上的士兵又爬了起來,拍了拍瘦小士兵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走吧,回營地,好好睡…”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那個士兵的身體直接僵硬在了原地,看著前方發呆。他嘴裏的二喜子看著他的動作,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一下,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楚軍要撤退了!
可是,他寧願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