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刀君出手(1 / 2)

廖行南一路向東,隻要繞過前麵那座大山,再折向南百十裏就到天冥教總壇了,雖然這次曆經波折,但總算完整取回《冥山洗經錄》,隻要從現在不再生什麼意外,經書交到厲鋒手中,厲鋒一定不敢再小瞧他們四長老。

自從龍禁閉關修煉,他嫡係弟子厲鋒掌教這十幾年以來,一直在暗中清洗前任的教中勢力,下麵的人都換成了厲鋒的親信,四長老也不被厲鋒重用,天冥教的一些重大事情,厲鋒甚至隻讓他的弟子蕭魁知曉,而從不和四長老商量,要不是礙於他們跟隨龍禁幾十年的麵子,早就將他們一幫老家夥換掉,讓他們去後山享清福了。

但這次,厲鋒朝思暮想要得到的《冥山洗經錄》卻隻能由他廖行南取回,不僅僅給自己,更是給四長老爭了光露了臉,到時候經書遞到厲鋒手中,看他還再敢輕慢我等。

廖行南想到這裏,心中愈發舒暢,但他知道越是這時候要越提高警惕,因此,他讓坐騎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邊行走邊打量四下環境。

好像上天存心和他過不去,剛轉過山道,前麵路上出現三個人,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紅衣少女,他們也與廖行南同向而行,廖行南口中暗罵晦氣,心中卻越加小心。

當廖行南的坐騎接近前麵三人後背的時候,一直昏迷的雷笑笑悠然轉醒過來,他用盡全身力氣呼出一句:“救我!”

前麵三人正是柳正筱夫妻和他們的女兒如夢姑娘,當他們知道失蹤二十年的女兒極有可能在魔教時,第二天便按捺不住從鳳緒居離開,一路打聽著趕過來,不是他們信不過鳳緒居,而是他們實在太想馬上找到女兒了。

一家三口正在往前行,聽得後麵有馬蹄聲,也未回頭,隻是往路邊靠了一下,當廖行南的馬擦著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雷笑笑微弱的呼聲恰好被邊上的如夢聽到,她一抬頭,發現一個青年男子麵色烏黑、呼吸虛弱,被捆在馬背上,而打馬前行的居然是前天在鎮上差一點踩死小朋友的那個麵容凶惡的人,馬上展開雙臂擋住了廖行南的馬,質問道:“你這壞人,又幹什麼壞事?你抓的這個是什麼人?”

廖行南被攔住去路,當他看到又是那個紅衣姑娘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暗自叫糟,既然這丫頭在這裏,那麼旁邊的兩位,不用說自然是她父母刀君柳正筱夫婦了,他快速瞥了一眼柳正筱夫婦,雖然柳正筱夫婦已經顯現不符合年齡的蒼老,但依稀還有當年的影子。

廖行南沉下心來,裝作不認識刀君柳正筱,向如夢問道:“這位姑娘,你因何又攔住我的去路?”

如夢用手一指雷笑笑,衝廖行南怒道:“這個人被你下了毒,還把他捆在馬上,趕快把他放了!”

廖行南強作笑道:“這個人是個賊,我把他抓住,是要送縣衙的,你們趕快讓開,別耽誤我的事!”

這時,柳正筱說話了,他望著廖行南慢慢道:“假若我沒認錯的話,這位應該是魔門天冥教主龍禁身邊的人吧?請問閣下是四長老中的哪一位?”

廖行南大驚,二十多年過去了,柳正筱居然還能認出他。當年在清風山廖行南跟隨龍禁去參加黑白兩道的談判,當時他一直站在龍禁身後,因為在場的大多是一些舉足輕重大人物,一般人根本不會去注意他,沒想到柳正筱有如此好的眼力與記憶力,現在認出了自己,也就不必裝下去,隻能拚死一搏了。

廖行南雙手抱拳,衝柳正筱施禮道:“在下天冥教廖行南,在此見過刀君!”

柳正筱證實了麵前的人是魔教的之後,心中抑製不住的狂喜,正愁尋不到魔教的去處呢,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隻要擒住麵前這人,就很容易找到魔教的巢穴,到時候,夫妻倆雙刀合璧,不愁殺不進魔教總壇,那樣說不定很快就能見到二十年來朝思暮想的女兒如煙。

想到這裏,夫妻倆對視一眼,柳正筱擎刀在手,朗聲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麼把你馬背上的人留下,帶我夫婦二人去魔教總壇見龍禁。”

廖行南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刀君夫婦還不知龍禁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閉關修煉,不管教中事務了,看來這二十年來這二人真的是從未踏足江湖一步,想到這裏,他大笑道:“刀君,即使你當年刀法冠絕天下,江湖中沒有幾人能敵,但是,你也未免太小瞧我天冥教了,你以為憑你夫婦二人就能闖入我天冥教胡來?”

柳正筱也不與他廢話,橫手一擺,刀鋒夾雜著雷鳴般的聲音向廖行南斬去。

廖行南知道自己絕非柳正筱的對手,手一抬,將馬背上的雷笑笑舉起,迎向柳正筱劈來的刀氣。柳正筱怕傷及無辜,招式一變,反手掃向廖行南的坐騎,雖然隻用了三成內力,但淩厲的刀風還是將廖行南騎著的坐騎的前大腿劃傷,隻見那馬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險些將廖行南掀下馬去,急忙伸手抓韁,另一隻手也抓不穩雷笑笑,一把將他拋在路上。

還未等馬蹄落地,廖行南死命夾緊馬腹,欲催馬狂奔,卻沒料到吳玉娟橫刀立於馬前,麵容清冷,刀光如水,就連那腿上受傷的馬也遲疑著不敢動。廖行南心中暗暗叫苦,刀君夫婦二人,他任何一個都應付不來,如今二人夾攻,那他隻有被擒的份了,自己被擒倒還好說,刀君還不至於殺了他,若是身上的《冥山洗經錄》被搜走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