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秋的話,令葉然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怎麼樣才能變得富有?打家劫舍,顯然不可能,給人當保鏢護院,賺的也太少……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好的辦法,隻好作罷。
第二天,八大觀主接到召集令之後,相繼來到,葉然與宛秋一起接待了枯鬆道人,三人再度見麵,都是非常高興,中午葉然還陪這位救命恩人小酌了一壺酒,談起了宗主召他們前來的原因,枯鬆道人和其他觀主一樣,隻知道是為了保衛劍帖,並不知道更多的事情,葉然當然也沒有說,隻問他如何保護劍帖。
“當然是布陣了,不然能怎麼辦?”
“布陣,什麼陣?”葉然對陣法,也是一無所知。
“來了這麼多人,應該是用九襄地玄陣吧,隻有這門陣法能將很多人的力量,導入一個人的身上,四麵八方,都可以迎敵。”
葉然驚道:“有這麼厲害?”
枯鬆道人笑道:“當然了,你若不信,到時候可以去看看。”
這句話,倒是給葉然直了一條明路,第二天一早,他到處尋找,終於在三清殿後麵的一個挺大的場地上,見到了黑壓壓一群人,上到宗主寒星子,下到八大觀主和各道觀的住持,三四十人,集中站在偌大的場地中,寒星子站在中間,給他們講解各自的站位,葉然由於對陣法完全不懂,聽得迷迷糊糊的,一直等到寒星子講解完畢,各自便向周圍自己的位置走去。這時有一位道長問寒星子:“宗主,咱們在這裏鬧的熱乎,那些搶劍帖的人若是根本不來,轉而傷害我門中弟子,借以威脅我們交出劍帖,可怎麼辦好?”
寒星子道:“一般不會,江湖的規矩,東西是有能者居之,搶人劍帖,根本不算什麼事,若是刻意殺害各宗門弟子,便會引起江湖正派的公憤,莫說是彼此之間協助防禦,便是到時候一起大鬧藏劍大會,令他們的計劃沒法施行,又有誰能攔得住?所以,他們一定會來偷,偷不到就明搶!”
這個回答,也是解答了葉然心中的疑問,怪不得聽說那幾家被搶走劍帖的門派,隻有人受傷,卻沒有人為此死亡,說起來,劍帖上沒有姓名,誰去都可以,那麼便是靠實力說話,我搶你的東西,你保護不了是你自己無能,隻要我不開殺戒,隻是搶東西的話誰也說不出什麼,所以那幾個被搶走劍帖的門派也都認了。現在,輪到昆侖派接受考驗的時候了。
在寒星子的指揮下,眾人以錐形站好,八位觀主和住持,站在最後麵,然後是本宗的幾位仙長、各院執事,人數往前遞減,最前麵才是寒星子。如此就位之後,寒星子瞥了一眼葉然蹲伏的那片牆頭,故意加大了嗓門,對著眾人交代陣法的要領:“九襄地玄陣,天地玄黃,互克互禳,九宮為體,八卦內鑲,旋燈披掛,生死休傷,守時蓄力,攻時鷹揚……眾人牢記站位,一動俱動,隻要一人不倒,便可聯合眾人之力,擊退強敵!”
在場眾人,對陣法都是無比熟悉,但寒星子還是將每一步的進退之法都詳細的講出,讓眾人配合演練,這一切,自然是為了葉然能夠懂得其中的奧妙……天下陣法,核心的法門都是一樣的,尤其是道門的陣法,更是萬變不離其宗,若是能夠從根本上明白一門陣法的運作,將來若是接觸到別的陣法,也是能夠比一般人更從容應對。況且這種本門精英盡出、演練陣法的機會十分難得,寒星子也是不想讓葉然錯過這個學習的機會。
實際上,葉然早就看得入迷了。他的人騎在牆頭上,居高臨下,縱觀全局,將每一個的動作都看的很清楚,結合寒星子的每一句講解,花了不久的時間,便是豁然開朗,明白了這陣法的奧義,也是逐漸感覺到了有一股濃鬱的氣息,從場地之中升了起來,隨著眾人的移動而緩緩流轉著,這股氣息渾厚、滯重,透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
演練了一個時辰,本來就是深厚基礎的眾位門中精英,配合的也是越來越默契,寒星子看差不多了,便下令模擬進攻,挑選幾人站到對麵去,對陣中的人展開全力進攻,這幾人的實力都是不弱,但是不管他們如何對陣法的兩翼進行攻擊,都是無功而返,葉然看了半天,總算明白:陣法中的每個人,現在已經不能當成一個個體來存在,遭遇到攻擊的時候,會自動把對方的氣勁,卸到眾人身上共同承受,這就等於將二十來個成名修行師的修為凝結在一起,想要一擊將這些人盡數擊敗,葉然懷疑天下是不是真有如此強大的人。
這個陣法,唯一的可以被攻擊的弱點,就在陣法的前端、獨自站在陣眼上的寒星子,實際上葉然通過氣息的流向判斷,這個陣法如果完全用來防禦的話,可以做到滴水不漏,連這一點弱點都能克服,但是為了有個進攻的支點,必須將這個弱點露出來,同時也是將陣法的攻勢都傳導在此人身上,說的直白一點,你若想破陣,隻能攻擊站在陣眼上的這個人,這個時候,你也要反過來承擔二十多人的蓄力攻擊,假如對手是一個人的話,葉然實在想不到什麼人有這樣的實力,能夠以一己之力擊敗這麼多人,不過,葉然同時也看到,假如站在陣眼上的人——寒星子被擊敗,那麼整個陣法馬上會陷入癱瘓,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