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月眠石的回憶(1 / 2)

第一章 月眠石的回憶

(敘述者:月眠石

記錄者:鴨)

我名月眠。

那人說發現我時,我隻是一塊靜靜躺在月光下安眠的石頭,便隨口以此為我命名。

我生於混沌之初,早已忘記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擁有了自我意識,也許是那人的寂寞喚醒了我。

那人是天界神祗之一,也是父神和眾神祗們鍾愛的寵兒,可他並沒因此而快樂,因為父神和他的兄弟姐妹總是那麼忙碌於天地事務,無暇顧及他。

無聊之時,那人揀起一塊地上的石頭,許是愛上了石頭表麵的光滑,便養成了一麵摩挲著它,一麵自言自語的習慣。

不知不覺中,他的力量注入了石頭,造就了蘊藏於一塊平凡頑石中的奇妙智慧。

當發現這頑石內包容的智慧初胚時,他甚至讓自己的靈魂進入頑石中與我的意識直接交流。

與他靈魂的密切接觸,使我很快獲得了自己獨立的思想。

我也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青春與永眠之神卡西利亞斯。

我的誕生,令卡西利亞斯發現了自己力量的另一種作用,他依照神祗們的樣子捏製了無數的泥人,對著泥人們說話,使泥人們獲得生命。

起初,神祗們驚奇於這些卡西利亞斯創造並命名為‘人類’的新玩具,也會給予這些小生命們庇護,生命與穀物女神艾尼露會令植物自動生長,賦予人類食物;戰鬥與眾獸之神沃爾鬆格會令眾獸自動退避,賜給人類安全;智慧與大氣之神普約爾,也在大地之邊鑿出飲下便能通曉世事的泉水,賜給人類智慧。

但不久之後,神祗們發現這些與他們外形相似的生命體,不同於他們創造出來的神族,沒有力量,易損壞,繁衍也不穩定,常常會出現相貌異常的後代,而不像神族永遠都是美麗的容顏。

最重要的是,神祗們發現,他們的寵兒卡西利亞斯過於沉溺於與人類的交流中,對此的憤懣,令神祗們疏遠了人類。

失去了神祗們的庇護,人類連生存的能力都沒有。植物再也不會自動產生食物,野獸們也開始以人類為狩獵對象,連智慧之泉也逐漸幹涸。

可是這並沒有阻止卡西利亞斯對人類的溺愛,卡西利亞斯親自教導人類如何播種種植,如何捕獵野獸獲取食物,如何製作美味的食物乃至美酒,如何慢慢掌握和運用智慧的力量,再將知識一代代傳承下去。

卡西利亞斯每天都為人類的進步而忙碌著,這些瑣事早已超出他的神職範圍,但他樂此不疲。

某天,卡西利亞斯來到我的房間,他告訴我,他有了一位人類的情人,名字叫路路。

我並不清楚‘愛情’是什麼。因為那時的我還沒有進化到可以理解感情的程度。

我隻是一位冷靜而沉默旁觀者。但卡西利亞斯後來的做法,連我也開始不安。

依照生命的自然規律,萬物有始必有終。卡西利亞斯的神職就是掌握人類的青春與衰老,並給予他們最終的‘永眠之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