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座椅上走下,一步一步,跫然繚繞,驚怵的眾人心緒不寧。
冥曄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位於自己右手邊最德高望重的位置,嘴角若有似無的勾勒半分弧度,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偌大的參議廳越發的死寂沉悶。
“曄少,族規首要凡是外族之人不得參與族內任何重大慶典。”大長老倉促回複,劇烈的燈光照射下,可輕微所見他眉角處微微抽動的頻率。
冥曄扭轉眸光,瞥向在座的眾人,輕言道:“都是這般考量的?”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避嫌低頭。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聽從大長老之意。”男人回轉,目光沉冷的落在年老的男子身上,“隻是我所邀請的不是外族之人,其中一人,他日必定是我冥曄正妻。”
“……”
滿堂落針可聞。
大長老起先從位上站起身,瞠目結舌的抑製住跳動的腦神經,穩定心緒,再次問道:“曄少此話當真?”
“我像是在跟各位開玩笑?”冥曄不答反問。
“可是曄少,您邀請的是玄兔——”二長老話音未完,便悻悻的收嘴。
“各位還有異議?”他再問。
無人吭聲,隻剩下彼此不明所以探尋彼此的目光,眾人心照不宣的點頭,不再多言。
“咚咚咚。”緊閉的大門虛敞一角,“曄少,族長回族了。”
“真的?”聞言,眾位長老喜上眉梢,“曄少,此事需得與族長商議,我等不敢多做裁決。”
冥曄揮手,背對眾位長老,在無人看見的視線裏,嘴角高高上揚,“都下去吧。”
參議廳再次恢複靜默,一道身影從門外走進,半跪在廳前,“曄少,您吩咐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嗯。”冥曄攤開一手,一株紫色玫瑰飄然入掌。
靳忱安靜的退出,陽光入目,略帶刺眼,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掌心還殘留的香氣,那可是族內唯一一株精氣補神的靈丹妙藥,傳言隻需服用一瓣花瓣便能百毒不侵,更別談整株花卉,曄少未曾驚動任何人便擅自取下了整株紫玫,難道是有什麼人受了重傷需要救命?
夜色如墨,淒涼的冷風拂過蒼野大地,滿天落葉翩躚,一抹身影鬼鬼祟祟走過別墅角落。
一間房燈光微弱,在忽閃了幾下光線之後突然暗沉,隨後便是身影掠閃而過門扉,將屋內之人不著痕跡的攜帶出屋。
強烈的光線照進瞳孔裏,女祭司倉惶的瞪著身前麵無表情的大夫人。
大夫人拿著叉子,隨性而安的挑著果盤內的果仁,眸光冰冷的落在地毯上茫然不知所措的女人身上,嘴角微微上揚些許。
女祭司整了整衣衫,慌亂的從地上站起身,頷首行禮,“大夫人安好。”
“知道我為什麼大晚上請你來做客嗎?”大夫人單手扣住桌前的玉扇,笑意更甚。
女祭司心底一沉,踉蹌一步,“夫人,我們這樣見麵不合規矩。”
大夫人掩嘴一笑,“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