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隻是魂魄,你殺不了我。”熠辰心裏略帶怯場,麵前這個如同鬼魅一樣的男人,黑色的瞳孔恍若幽深的黑夜包羅整個蒼穹,不由自主的,心緒一次次因他的神色而擰緊。
冥曄麵朝男人的挑釁,一如既往的目無表情,“我會讓你活著,活著看著我如何踏平你炎龍族。”
“……”男人瞠目,還未張口駁斥什麼便察覺自己微弱的氣息被勁力驅散,片刻之後,耀眼灼目的陽光下,他的身體漸漸透明,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驅散最後一縷元神,冥曄攤開手掌,掌心在強烈的光照下若隱若現,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他看見半空之中燃燒而來的火球。
“曄少,果然沒有為師在你身邊,你不自量力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一道強勁有力的聲音衝擊過他的耳膜。
冥曄倒在地上,身體被火光包圍,很燙很熱,他能感覺到強大的氣旋將自己受損的五髒六腑重重修複。
白衣男子虛晃在空間之上,忍不住再次咂咂嘴,“可惜我來遲了,否則怎麼也得替我的乖徒兒報仇雪恨踢上兩腳才行。”
冥曄半闔雙目,男人的靈力縈繞在自己體內,任憑他擅自做主的治療著。
“虧得師父特地跑出來救治你,你怎麼不說句話感激感激?”男人見他啞口無言,索性自己跑下去與他近距離交涉。
“煩。”冥蛇眉睫微動,四麵淩空而出麵麵冰牆阻攔白衣男人的靠近。
男人悻悻的驟停在半空,單手托腮,“好歹半年不見,徒兒啊,人家都說久別重逢淚自流,你怎麼一點都不感動呢?”
“再說一個字,你可以繼續回去坐滿一年禁閉。”
男人閉上嘴,“那個我再說一句話。”
冥曄眼角虛虛睜開一角,不言不語直視喋喋不休的男人。
男人掩嘴輕咳,“這半年我夜觀天象,看出了一個劫難。”
“你什麼時候學會觀天象了?”
“那個,為師最近挺無聊的,這泱泱世界學無止境啊。”
“重點。”
男人正色道:“你有桃花劫——”
一陣白光帶著鋒利的刀麵從男人頭頂急閃而過,白光過後,男子頭頂飄落下一縷黑發。
“徒兒啊,你別激動啊,免得傷上加傷。”男人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這孽徒無時無刻都在威脅作為師父的自己,太不尊師重道了。
“你可以回去了。”冥曄繼續躺在冰境下,“剩下的,我可以自行恢複。”
“這某不成就是傳說中的過河拆橋?”男人挑眉,“徒兒啊,我現在回去是不是得乖乖的繼續回尚明島?”
“如果你再多說一個字。”
“我……不說了。”男人捂住雙唇,急急的轉過身,“你慢慢恢複,為師等你。”
空間沉寂,炎陽依舊灼熱,周圍有股淡淡的威微風拂動草地,泥土的芬芳攜帶著玫瑰花香,在偌大的空間裏四處彌漫。
境外,夜色朦朧,淒涼的風駛過平原大地,一道身影隱蔽在別墅前的林間小道。
周圍很靜,索菲緩慢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她不敢過多發出聲響,玄兔族的夜晚有地獸巡夜,稍有不慎,便是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