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雇傭(3 / 3)

“你的期望真有夠高的,先生,”特倫輕輕拍了拍那本書冊,語氣三分感歎七分自嘲的說,“這些都是我能為你找到最好的人選了,再想找出幾個同樣的都不容易,你不能指望能在萊茵找到精英傭兵。”

“沒指望,”阿道夫笑了笑,“其實來的時候,我也沒報什麼希望。”

“可我見過特倫先生後,才明白這一趟來對了,理所當然的,期望值也要向上提高一截。”

特倫眉毛一抬,直視阿道夫,“阿道夫先生,你確定你要雇傭精英傭兵?”

“是!”阿道夫回答很肯定。

所謂精英傭兵,就是至少已經凝練出一個本源光環的傭兵,這種傭兵與普通傭兵相比,可不僅僅隻是多了或少了一個光環,而是全方位的差距,具體差距身為一個地道外行的阿道夫也不清楚,隻知道十來號身強體壯的普通傭兵對上這類精英的下場,大約也隻有被蹂躪的份。

人類的世界,對於武力層次劃分,不同的超級勢力有著不同的劃分,但最直觀也最被廣泛認可的體係,應當屬於騎士殿的光環體係,六個大等級,十八個層次;一個本源光環,代表一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初級、中級、巔峰三個層次。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精英傭兵的傭金相當高昴,這一點你要清楚。”特倫拎著酒杯,提醒說,“尤其特意從城市請過來的精英傭兵,需要支付的傭金隻會更高,比正常雇傭價格要高百分之二十。”

“錢不問題,我剛剛才有一筆錢進帳,”阿道夫無所謂的說,“隻要能鎮得住場麵,提高百分之三十我也認了。”

“嘿!任性的有錢人?我喜歡!”

又是一個不請自來的陌生男人,一邊接過阿道夫的話頭,一邊堂而皇之拉開最後一張空閑椅子,坐了下來。

“誒!萊普斯,我還以為你要傍晚時分才到。”特倫站了起來,“介紹一下,卡德城的剛德獵殺團成員普萊斯,雙刀遊獵手。這位是萊茵鎮領主,阿道夫·安格列。”

“剛德獵殺團?”阿道夫一愣,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剛德獵殺團是卡德城排名前三的傭兵團,”特倫看出阿道夫的疑惑,於是解釋了一句。

卡德城排名前三?

阿道夫和蒂姆對視一眼,眼神震駭。他們見識再短淺,再無知,也能想明白這個名頭代表的分量,是何等沉重。

“昨晚深夜接到老朋友的邀請信,今早天剛亮我就出發了。”叫普萊斯的男人一邊說話,一邊從特倫手裏奪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接著眼睛發亮,“這酒真夠勁兒。”

阿道夫上下打量這個叫萊普斯的男人,身材瘦削,一頭棕色卷發,胡子刮得很幹淨,下巴尖巧,他一身黑色緊身衣服,頭上戴著頂草帽,肩後露出兩個刀把。

表麵上,與普通傭兵並沒有多少差別。不過光是卡德城第一傭兵團成員這幾個字,阿道夫就不敢以貎取人。

“嗯!精神力不錯,有成為師法的潛質,”萊普斯也在打量阿道夫,隻不過論眼界見識和目光精準程度,他明顯要超過阿道夫太多,“這種年紀鍛練出這麼純粹的精神力,算是比較難得……你還沒有十五歲吧?”

“十四!”阿道夫說。

“耶?看來卡德城將來要多一位尊貴法師大人了。”萊普斯靠著椅背,兩手環胸,四下打量,“請我喝兩杯?就當給我接風好了。”

“當然沒問題,”阿道夫叫來待者,給普萊斯要了焰果酒,又點了一份午餐,“萊普斯先生,你應該不是剛到吧。”

“一個小時前已經到了,”萊普斯沒有隱瞞,“我先在這個鎮子轉了一圈,順便打聽了一些關於你的消息,大家對你的評價都很高啊,阿道夫先生。”說到後麵,他的笑容有些玩味。

“高到什麼程度?”阿道夫歪著頭想了想,“一個不知死活但運氣好到爆的傻大膽?”

“差不多吧!”萊普斯微笑說,“我也大概了解了關於昨天晚上你的表現,覺得‘不知死活’這評價很中肯。好運氣和傻大膽,這個就見仁見智了。不過你那一套如果是用在卡德城內的商人頭上,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沒用。”

阿道夫輕輕點頭,沒生氣,萊普斯說的有點不中聽,卻是大實話。隻是不管怎麼樣,至少他那一套在昨天晚上湊效了,過程和結果,都被他控製在可控範圍內,這就足夠了。

對於阿道夫的沉默,萊普斯目中閃過一絲訝異,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萊普斯先生,”阿道夫沉吟了一下,開口說,“我想問問,你們剛德獵殺團有多少人,一般都是接受哪些任務雇傭?”

“算上我,是十一個。任務嘛,理論上傭兵公會任務列表上的都會接,但會優先考慮雇金豐厚的和任務等級高的,”萊普斯終於將頭上那頂草帽摘下,放在桌上,“不過名為剛德獵殺團,執行最多的任務,自然是獵殺強盜和追殺懸賞榜上的通緝犯。”

“你們是屬於官方的傭兵團?”阿道夫問,一般隻有屬於官方的傭兵團,才會以獵殺強盜和通緝犯為主。

“不!”萊普斯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勉強可以說是半官方的,我們從不認為自己屬於官方勢力。”

這時候,阿道夫叫的午餐已經送上來,香氣撲鼻的羊排讓在座四個腹中空空的男人忍不住都咽了口口水,目光變得異常鋒利。

讓阿道夫有些尷尬的是羊排數量隻有三份,另一份要等一會才能上。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謙讓。

萊普斯已經抓起特倫前麵那份羊排的餐刀,輕輕一劃,那份羊排已經從中一分為二。

然後,這位中年大叔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直接用手抓起一半羊排,肆無忌憚地啃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