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像……變了一些，”他忽閃著一雙眼睛，“以前很溫柔……”
烈重影瞧著千翎青紫的臉色快笑瘋出來，又嗤笑道：
“她什麼時候溫柔過？哦對，以前在清雪鏡麵前可溫柔了，對我們就不一樣……哎喲！”
千翎死命掐了他幾下，四下環顧一圈似是確定誰不在這裏，壓低聲音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
“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清雪鏡是誰？”千羽又忽閃著好奇的大眼睛看她。
“孩子別管，”千翎舀起一勺清粥吹了吹，遞到他嘴邊，“乖乖喝粥。”
他就委屈鼓了鼓腮幫：“我1歲了，不是孩子了……”
“好好，來張嘴。”
“起來你們姐弟長得真是像，”烈重影撐著下巴瞧著千翎一勺勺喂他，感慨道，“跟雙胞胎似的。那時候第一眼瞧見丫頭，可把我嚇一跳……”
千羽乖乖一口口咽著清粥，偶爾被千翎摸摸腦袋，就舔著嘴角的粥末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見過羽？”千翎看了看他。
“唔……不提也罷，”他打量著千羽清秀無害的臉，“這子估計忘了。”
穿著破爛囚服被這種毛孩子打得半死不活的事情……
太恥辱了。
夜深烈重影離開，千翎留宿樹屋，一身寬鬆白色長睡裙捧一本故事書，隻點亮床頭一盞暖橘色的燈。
自從帶千羽回惡魔族來，千翎再沒跟他分開過。長久被囚禁虐待帶來的痛苦和陰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祛除。
分開的這些年，她欠羽的關心和愛護，都將在今後漫長的時光裏一點點治療填補。
“……後來，姐姐就和大叔一起，來螺旋之塔救羽了。”
故事書放在一旁，千翎坐在枕頭邊，手指輕輕撫摸著千羽柔軟的栗色短發，話語溫柔講述著昔往的故事。
“所以……”千羽枕在她腿上，琥珀色眼睛在溫馨橘色燈火下通透奇異，忽閃忽閃。
“月哥哥真的為了姐姐，和愛倫伊斯打起來了嗎？”
千翎睫毛垂落眼底氤氳著溫暖光亮：
“他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最傻的傻瓜。沒有他，我活不到今，也見不到羽。”
千羽凝望她許久，慢慢垂下睫毛來，有些躊躇握緊了手指：“那……羽錯了。”
“嗯？”
“羽好像……跟月哥哥動過手。”
“噗，你在擔心這個？沒事，他不是氣的人。這一次去螺旋之塔救羽，他還偷偷跟來了呢。”
“唔唔，不僅是那個，”千羽搖著頭，攢著被角表情有些懊惱，“凝眉，隻要羽聽話努力完成任務，就可以見到姐姐……”
“羽一直……在用三葉草追蹤惡魔族的結界，幫他們摧毀據點，還一直跟月哥哥作對……”
他低聲著，不安的眼底隱隱泛起水光：
“明明姐姐就在惡魔族，羽是壞人，做了好多壞事……”
千翎愣了愣，俯下身來心疼將他抱到懷裏，指腹一點點擦去他的眼淚：
“不許胡，羽是最善良的。是那些人騙你、傷害你，姐姐不會放過他們的，總有一要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