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座落在望月山下的曉月山莊除了蟲鳴、蛙叫,在清風中以秋山為黛、溫池為眸,宛如海棠春睡的處子。一輛順道而來奔馳敞蓬卻驚醒了山莊的寧靜。
瞧一眼豪車,看一眼手勢。多年已養成習慣的門衛就知道是雲少來了,也沒過多的話語,打開莊門放行。
車剛停好,李雲皓從座位上衝天而起,借著夜風身形連晃,仿如隨風飄逸的秋葉,不帶一絲煙火之氣直奔莊園西南麵的小屋。
小屋內幹淨整潔,飾物不多。中間一張八仙桌,幾跟雲凳,正麵靠牆上供著一座佛龕,一尊如意天佛端坐其中。隻是右麵牆上吊著的一個掛鍾讓人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佛龕下一個蒲團,一張案幾,案幾上輕爐焚香,餘煙繚繚。一位身穿白色袈裟的和尚正在閉眼打坐。隻不過和尚看來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撥弄佛珠的手有些亂了章法。
清風拂動木門,微然開合間不著痕跡的飄進片柳葉,不帶一絲煙火之色。
輕輕站定的李雲皓看著師父的模樣,俊秀的臉上顯出驚訝,兩道劍眉緊了緊。十多年來,每當自己飄進木門的那一刹那準會迎上師父慈祥並帶有考教的眼神,隨後會指教自己身法上的不足,但今晚這是怎麼了,都站上一會了,師父竟沒有覺察?
“師父,你怎麼了。”李雲皓輕聲叫道。
和尚的眼睛猛的睜開,放下手中的念珠,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雲皓來了。”
“師父,雲皓的身法是不是很高?楊柳飄飄直上重霄九了?”李雲皓搬過一張雲登挨師父坐下,滿臉堆笑的說道。
“還重霄九?想飛天了?”
“師父,根據萬有引力定律,肉身是不能飛天的,坐飛船倒有可能!”
“誰說肉身不能飛天,想當年大慈大悲……”
“師父,打住!打住!”李雲皓接連擺手。“講講天書,聽聽故事還是可以,咱們別把那些傳說什麼的當成真。”
和尚一陣搖頭,這個徒弟什麼都好,生在新時代,長在紅旗下,就是不相信子曰,那些師門秘聞,給他講都愛理不理,當聽天書,這該如何是好?
正自思量間,心頭突然一緊,左手腕戴著的一個手鐲類物飾發出一陣低鳴。和尚臉色一變,伸出右指在手鐲上一點,麵色凝重的不再言語。
李雲浩收住笑,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十數年來,師父永遠是張慈祥的麵孔,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物反必妖!到底發生什麼了?
師父右手腕那個手鐲類物飾念珠不像念珠,要說是件飾品,依師父的性格應該也不會,再說了你一個幾十歲的老和尚戴個那玩意象什麼話啊,不成了怪蜀黍?
手鐲也是件怪事物,從當徒弟發現手鐲開始師父從不肯告訴自己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和師父的身世一樣神秘。
良久,和尚歎了口,望著李雲皓說道:“雲皓,為師怕是要離開了!”
“離開,什麼?離開!師父,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離開?”
李雲皓被師父的話打暈了頭,十數年相處,互相間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突聽得師父冒出著這樣話,李雲皓不由心中大急,拉住師父的袍角,淚水奪眶而出。
“雲皓,別哭”李雲皓的赤子心性讓和尚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溫暖,歎口氣凝聲說道:“雲皓,你仔細聽著,師父是一個殺手,一個世界殺手界天級的存在。”
“殺手?天級殺手?!”
信息太過震撼,李雲皓吃驚的抬頭。微微思索,突的,一個全球富人界廣為流傳的傳說掠過腦海。
“師父!你是殺王之王血天使?!”
“不錯!師父就是血天使仇問天”和尚聽著徒兒提起血天使,內心不由一陣振奮,氣勢陡然提升,一股冷冽如實質般的殺氣充滿小屋。
天使,是神的使者,帶給人們和平、美好。但是,加了血字就成了魔的使者,帶給人們就隻有血腥、死亡。
傳說中,他是世界富人圈的噩夢,能把人從睡夢中嚇得大小便失禁、半身不遂,風一樣的男子!
傳聞中,他有著神鬼莫測的身手,身法如風拂柳,能隨風勢而動,子彈也因為懼怕他而與他保持著距離。然而最可怕的卻是他的手、他的劍,如同情人的手那麼輕柔,秋虹閃動處,如淒冷長空中的一輪銀月,帶給人唯美的感觀與唏噓。於風花雪月間,灑落九天的一絲銀光輕掠過咽喉,微涼、血湧,含笑而死。
沒人見過血天使,也沒人見過那吧多情、致命帶給人唯美感觀的劍。因為有幸欣賞過劍光的人,都已屍骨早寒。
幾十年間,死於其手的全球頂級富豪上千餘人,個個身家都上千億。隻是最近十餘年,那個風一樣的男子卻突然消失了,為此全球的富家豪門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聯歡會,人們彈冠相賀,為死者幹杯,為生者而慶。
盡管那位風一樣的男子銷聲匿跡多年,但他依然是殺手界眼中永不可攀越的喜馬拉雅峰。全球殺手公盟無可爭議的推其為殺王之王,鼻祖天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