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溫暖、和曛,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讓人渾身舒泰。新月城最繁華的街市,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緩緩走著兩個男子。一個豐神如玉,一個魁梧雄壯。雄壯男子走在前麵不時伸手撥開著擁擠的人群,怎麼看,都是個跟班的。
一襲青衣,飄飄然在繁華的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不緊不慢的走著,李雲皓心中舒暢之極。
終於出來放風了,養病都快把人養發黴了。這空氣就是好啊,多麼新鮮!這太陽就暖啊,讓人想睡個回籠覺!這風是多麼清新,這街道,這人兒……
充滿了新奇。不同於原來世界那些所謂的非物質文化保護區,按古風修葺兩座古建築,保留兩套老房子,再弄幾個老頭老媽穿兩件舊衣服,人們就趨之若騖,一邊拍照,一邊狂掏腰包買著紀念品。
用李雲皓的話來說就一個字,假!太假!衣服看著假,紀念品就更假,不知那個小廠批量生產的東西還滿口胡謅著家傳純手工,不買後悔八輩子!不知道先人們聽了,會不會氣得還陽。
這都是真實存在的,一切是那麼自然,一切都那麼真切,自己確確實實融入於人群、社會之中。新奇、興奮令李雲皓慢慢感受著,象個頑童似的左顧右望,仿佛什麼事物都能勾起好奇之心。
秦勝虎不滿意了,一手撥開前麵擋路的人群,回頭一瞧,李雲皓還在不緊不慢的東看西看,不由大為光火,真不知是那個旮旯裏跑出來的土包子,連這都能看上半天,姐姐眼睛難道被太陽晃花了?
“李家兄弟,我說你快些走,這天天都這樣,有什麼好看的,真是。”
“真是?真是什麼?土嗎?”
秦勝虎翻番白眼,沒有答話,雖然土還是有自知之明呢。
“這不叫土,叫新奇好不好?算了,夏蟲不可冰語,就算給你說了,你那腦袋瓜也理解不了是不是?”
李雲皓依然雲淡風清,嘴角還帶有一絲笑意,那模樣仿佛眼前的人才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土貨,令秦勝虎猛然產生揍人的衝動。
香風頓起,從旁而過清麗小娘子美眸流盼間注意到鶴立雞群的兩人,停下腳步,眼神就那麼專注的看著,滿是震驚、姿羨、欣喜。
看到美人兒含情脈脈的盯著自己,秦勝虎雞胸一挺,臉上擠出堆笑意。誰說隻有小白臉吃香,還是有識貨的人啊!美女愛壯男,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拱拱手。
“美人兒請了,小生年方……”
“那家哥哥,你擋住奴家的眼神了,讓讓好麼?”
秦勝虎當場石化,似乎,好象,肯定人家要看的不是自己,擋道了。
身後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出,輕輕推開了秦勝虎。一個瀟灑的揮手。“嗨,吃過午飯了沒?”
雖然話語怪異,卻妨礙不了心靈的溝通,讓人如此的迷離、迷醉。
好半天回個神來的美人兒羞紅了臉,纖指輕揚間一條羅帕飄了出來,掩嘴輕笑著轉身跑開。
羅帕飄啊飄,隨風輕落在秦勝虎肩頭,幽香陣陣撲鼻。
“小虎,好福氣!香,真香啊!留著?”
李雲皓沒心沒肺的笑著,讓秦勝虎無名孽火直衝華蓋,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騷包!”
李雲皓沒睬他,快步向前走去,走得那麼堅決,仿佛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留念。
“追什麼追,羅帕裏繡著名字和出處!”
秦勝虎揚聲大叫,搞不懂李雲皓是真的土得不能再土,還是頭腦犯傻。這些個是男人都知道的事,他竟然還去追,講的不是夜半輕私語,花前好捉奸這些調調嗎?這都不懂?
停步,轉身。李雲皓白癡一樣看著秦勝虎。
“追上去肚子就能飽?大中午的你不餓,我餓了!
丟完話,轉身快步向醉風樓走去。
正午左右,正是醉風樓生意最好的時候。進出的客人川流不息,排隊等候的客人都有老長,大堂上顧客的吆喝聲、小二的應答聲時起彼伏,熱鬧非凡。
二、三樓是雅間,李雲皓先帶著秦勝虎到雅間逛了逛,然後下樓在大廳裏征得同意拚了桌,隨意點了幾個菜,一邊淺飲一邊聽著大廳客人們吹牛打屁侃大山。
秦勝虎是純粹的肉食性動物,酒肉上桌,立刻雙眼放光,客氣了一下就大碗酒,大塊肉的猛吃海喝起來。
拚桌的是一對祖孫。一碟香酥花生米、一碗燒豆腐、一個螞蟻上樹,外加一壺老酒,雖然簡單卻吃得津津有味、無比享受。
“老伯,享受呢!經常來醉風樓吧?”提起自家的酒壺給老丈空了酒杯斟滿,李雲皓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