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訊,真是天大的喜訊!
“李公子安然無恙,殺人屬於自衛,不予量刑……”
大理寺的獄卒們在天牢裏奔走相告。滿臉的興奮與激動,就好象除夕夜的小孩,得到長輩的壓歲錢,買上幾串煙花炮仗,興奮得歡呼雀躍。
聽的人則長長的吐出口氣,麵色歡愉的說道:“我就說嘛!,李公子神仙般的人兒,怎麼會有事,你們偏就不信!這不,我說對了的吧!”
你何時對我們說過!眾人也隻是笑看著這個事後諸葛亮,用上了李公子最新、最潮的手語。雙手食指與拇指比成槍狀,對著他一點,我們鄙視你!隨即大家爆發出一陣爽快的笑聲。
天牢裏忙活起來,大夥兒張燈結彩,簡直比過年還熱鬧。李公子要出去了,平日裏多承他的照顧,今兒個大家夥也要盡盡自己的心意,把天牢裝扮一新,湊份子在雲來客棧包來幾桌酒席,給李公子餞行。
當真是情到濃時酒嫌少,李雲皓被大家的熱忱與真情所感動,忍不住熱淚盈眶。對敬酒的人是來者不拒,喝完一杯又一杯,酒不夠了,又給爺買去,銀子有的是!卻被眾人死死拉住。
宋笑大喊道:“李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是扇大夥兒耳光嗎?給你餞行,還讓你出銀子,我們這臉往那擱去!今晚,你隻管坐著喝酒吃菜,其他的甭管,你要是抬了下屁股,就不當我們是兄弟!”
李雲皓無奈,隻得作罷。再堅持,就真打眾人臉了,當下繼續跟宋笑他們大碗喝酒,大聲談笑。
雖然大家全都依依不舍,希望這快樂時光能持續下去,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酒,總有喝幹的時候。人,總有喝醉的時候。
話題漸漸的扯到離情別緒之上,眾人眼中都泛起了淚花,想著即將離去的李雲皓,從此這天牢中就象少了件什麼東西似的,沒有了主心骨。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藹層層楚天闊!
看著那一張張掛淚的笑臉,李雲皓也是雙眼一陣模糊。恍惚中回到前世大學畢業時的畢業宴會,那一張張猶自還在眼前晃動的熟悉笑臉,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之餘,將要分別時的心情,怎一個愁字了得。
長吸進一口氣,李雲皓端起滿滿的一海碗酒,站起身平舉在胸前說道:“雲皓承蒙各位兄弟、大哥在牢裏的照顧,分別在即,無以為報,這碗酒就借花獻佛,敬大家一碗!
今晚過後,大家天南地北,見麵的機會恐怕甚少,願各位事事順心,以後要真是過得不如意、不爽心,就到新月城來找我。別的不說,混口飯吃是絕對沒問題的,幹!”
喝完酒後,李雲皓長聲念道。“揮手自辭去,蕭蕭斑馬鳴。”眾位兄弟保重,我去了!拋開了心中那萬千的離情別緒,灑脫的向門外走去。
眾人見李雲皓如此灑脫,心裏不由讚歎。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真正的好男兒,我們還這般小兒女態做什麼,俱都擦了擦淚眼,緊跟著李雲皓往門外走。
大門外,擺放著一個火盆。眾人齊聲說道:“請公子爺跨火盆,洗晦氣,從此宵小遠離,百邪莫侵!”
李雲皓回首對著眾人一笑,抬腳跨過火盆,頭也不回的大步往雲來客棧行去。
雲來客棧,此時燈火通明。王掌櫃正領著一群夥計在大廳放眼欲穿的候著。密衛大爺些通知了是今天回來的,這晚的天還沒到,該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我呸,這張烏鴉嘴喲,講的是什麼話!掌個耳刮字!
耳光還沒打下去,眼角就出現了李雲皓的身影。肥臉一陣抽搐,嘴唇一陣顫動,我的老天爺!終於回來了!帶著大家一窩蜂的衝上去,蜂擁著問寒問暖。
還是王掌櫃有見地,見李雲皓一臉通紅,酒氣亂噴,就知道喝多了,伸手拔開眾人。“去去去!都一邊站著去!趕緊著給李公子沏壺好茶,讓李公子好好休息!”
轉首望著李雲皓滿臉堆笑的說道:“李公子,吃酒了吧?這邊請,這邊歇著。”
直把李雲皓送到房間裏,才小聲說道:“李公子,早點歇息,今天宮裏來人留了口信,明兒一大早還要接你入宮呢。”
第二天一大早,秋飛花就派人把還在熟睡中的李雲皓用轎抬入宮裏。李雲皓昨晚喝得太多,酒性還沒過,暈著頭雲裏霧裏的在轎中蒙頭又是一陣大睡,直過了午門才揉著眼醒來,被尿憋醒的!
急急忙忙的喝停了轎,找地方方便。跟隨進宮的人執意要跟著一塊去,卻別李雲皓嚴辭拒絕,找地方整泡山清水秀尿,你在一旁看著,能噓噓得出來?
昏著眼,腳步淩亂的埋頭在宮裏一陣亂竄,找來找去找不到合適的地。剛看中個僻靜地方,還沒解褲帶,遠遠的宮女的輕笑就隨風傳來,隻得轉移戰場,被人看見隨地大小便光輝形象毀了不說,漏了春光那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