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可嘟囔道:“陳淵歌對我也挺好的。”陳淵歌,倒是個挺好聽的名字。
池清抿唇輕笑,剛要讓她知足,就聽她抬頭對著張智堯說道:“帥哥,你是我們家清清的什麼人?”
知道她是故意問的,池清搶先一步回答:“他是我媽朋友家的……”
“我是她相公。”他回答。
於可小小地驚歎一下,她張了張嘴,用著“你還金屋藏嬌”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調侃地笑著說:“想不到你們之間的稱謂還流行複古……”
池清被哽住,也不好反駁,畢竟他說的是實話。
“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於可撥弄著手機上那個小小的掛件。
張智堯輕笑,妖嬈的桃花眸眸光瀲灩:“張智堯。”
“張智堯……嗯,挺好聽。”於可點了點頭,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她說,“你……是不是以前住在我家隔壁的那個小麻煩?”
池清愣住,不知道於可唱的這是哪一出。
“你爸是不是叫張翰林?跟你一樣長著一對桃花眼……”於可盯著張智堯的臉看,紅潤的菱唇一張一合。
張智堯輕輕一蹙眉頭,他點了點頭:“對,是我爸的名字。”
於可一拍大腿,一改方才淑女形象,大笑道:“哈哈,我就說嘛,剛看你第一眼那麼眼熟……你爸以前可是個帥哥呢,想不到小麻煩你居然長這麼大了!”
張智堯沉默了幾秒,墨眸突然閃過一絲恍悟,他說:“你就是於可?”
“哎呀,你居然還記得我名字?不錯啊,小屁孩。”於可大笑,得意不已。
池清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她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
張智堯斂著眸子,優雅地坐著,他的嘴角突然噙起一抹笑容,仿佛盛開的繁花,菱唇輕啟道:“我記得你,原來就是你搶了我的糖果。”
於可愣住,她一把抓住池清的肩膀,指著她說:“是她搶了你的糖,你忘了,小麻煩這個稱呼可是她取的。”
池清莫名其妙地看了於可一眼,她再轉眼看向張智堯,小麻煩?
突然之間,一個白白淨淨的臉閃過她的腦海,快得根本抓不住,甚至那臉的五官都已經模糊……
“是你?”池清倏地瞪大了眼睛。
她八歲的時候,總有一個影子在跟著她,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她討厭他,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小麻煩。她欺負他,總是把他弄得狼狽不堪……
池清突然間覺得氣氛變得無比尷尬,她恨不得把頭埋到肚子裏。
“你是……她?”張智堯眸光瀲灩的桃花眸突然輕微地顫了幾下。
池清僵硬得不能再僵硬地……艱難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你。”他勾起嘴角,突然如釋重負地笑了。
池清不明什麼意思,就見於可已經開始敘舊了。
陳淵歌一臉寵溺地看著於可滔滔不絕地大講特講,張智堯也是難得地饒有興趣地在一旁聽著,時不時插上兩句。
池清頗為尷尬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早上鴻門宴,下午又是一場天地會。
她是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小尾巴已經長成了今天這個模樣……
“池清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紙鷂公子就是張智堯?”電話那端的吳萌萌明顯十分激動。
池清拉上窗簾,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她說:“你又沒問我,你還說他是禿瓢來著。”
“我那不是不知道嘛……你回家就是跟他見麵的啊?你們這也太費周折了吧,直接約好了在A大哪裏見不就好了嗎?喜歡吃的話就去食堂,喜歡風景的話就去假山池,喜歡……嘿嘿嘿,就去那最為僻靜的情侶聖地,小竹林……”
“她是我媽朋友的兒子,他們一家今天回來看我們。吳萌萌,我真的想不到當年那個麻煩精居然已經長成一個……啊,天啊……”池清有些頭疼地說道。
“我懂我懂,青梅竹馬嘛,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那邊的吳萌萌賊兮兮地竊笑道。
“吳萌萌,你可以去寫小說了。”池清頗為無奈地說,她起身下床,“好了,不說了,我去冰箱拿瓶水。”
那邊收了線,池清將手機放在床頭,打開門,燈也不開就走到冰箱前,剛打開冰箱,身旁突然冷不丁出現一道男聲。
“學姐?”
池清猛地扶住冰箱,驚嚇得不由自主爆出粗口。當她借著冰箱的燈光看清楚來人時,皺起眉頭:“你……怎麼會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