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蔡小超家回來,我有說不出的疲憊,自我感覺是中暑了,頭疼的厲害。豁牙子倒是有沒完沒了的話。他說,他最高興的是能和小孩子們在一起,跟孩子們在一起總是時間過得太快。
見我不怎麼說話,豁牙子關切的問:“米克,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點點頭:“我可能是中暑了。”
豁牙子問:“中暑?什麼是中暑呀?”
“你沒文化呀?連中暑都不知道?”我沒好氣的說,話一出口立即後悔了,忙改嘴說,“難怪,你是今年剛出生的,你頭又不疼,怎麼會知道呢?”
豁牙子認真的說:“我明白了,中暑了,就一定會頭疼,我說的對嗎?”
我點點頭:“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豁牙子想了想說:“你等著,我去把馬飛飛找來,叫他給你弄點藥吃。”
不等我回答,豁牙子一溜煙兒的跑了。雖然現在伏天,但我還是感覺有點兒冷。我迷迷糊糊的趴在大樹下,隻想睡覺。
我先是聽見豁牙子用爪子刨門、沙啞的聲音在大呼小叫。再後來我就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看見豁牙子守在我的身邊。他見我醒了高興的說:“你都把我們給嚇傻了,你發燒都說胡話了,真嚇人呀,我以為……”
“你以為我死了對不對?我可沒那麼容易死的。你還不知道吧,那時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都沒死。”
豁牙子大吃一驚:“啊?哎呀,那可比今天嚴重多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馬先生在菜館裏看見我,那我可就沒命了,你說,咱們倆還能認識嗎?”
“噢,是這樣啊!”豁牙子感慨地又說,“馬先生一家心地都那麼善良,咱們可算是名好啊!”
“那當然了,咱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烏龜和狗了。”
豁牙子不住地點頭。“對了,剛才是馬先生給你喂的藥。他跟你說的一樣,是中暑了。”豁牙子歎口氣說,“你說你,你背著那麼大的一個殼怎不麼能不熱呢?”
我苦笑了一下。
此時,我的頭不那麼疼了,不過渾身還是酸疼酸疼的。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樹梢,正在偷窺著我和豁牙子說悄悄話。
突然,我們隱隱約約聽見了青蛙的叫聲。那叫聲是那麼熟悉。怎麼聽怎麼都像哈青,我急忙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張望。
“米克……米克……是我呀……”
那聲音很弱,弱得我聽不清說的什麼。
隻見青蛙步履蹣跚的來到了我麵前,借著月光,我仔細一看,呀,真的是哈青!
“米克……”
“哈青,真的是你呀?哎呀呀,想死我了!”
我急忙迎了上去,可是哈青卻再也沒說話,倒在了我的懷裏。
“哈青,你怎麼了?”
哈青暈過去了。
“快,把他抬到我的屋裏去。”
其實我的屋就是院子裏的假山洞。
我和豁牙子好不容易才把哈青抬到了我的屋裏。
豁牙子問:“他就是你常提到的那個哈青吧?”
“嗯。”我點點頭,“他一定是長途跋涉給累的。”
“長途跋涉?”豁牙子想了想說,“你是說它是從鶴鄉回來的?”
我喂了哈青幾口水。很快,哈青就醒過來了。
“哇——”
哈青咧開大嘴哭起來。那樣子既令人可憐,又令人痛心。
“哈青,你別哭呀,怎麼了,有什麼委屈你慢慢說——”
“我……”哈青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他猛地看見一旁的豁牙子,立刻止住了哭聲,驚恐的向後移了移身子,“你……你是誰?”
我趕緊介紹說:“他叫豁牙子,嘿嘿……這名字是馬飛飛給他起的。”
哈青又向後移了一下身體,試探地問:“他是狗還是獅子?”
我說;“他是條西施狗。”
哈青小聲嘀咕著:“西施是美女呀,那這麼說他是美女狗了?”
“我是男性,是純爺們,不不,不對,是純小夥兒!”豁牙子不高興了,嚷嚷著,“你怎麼這麼說話呢,你調查清楚了嗎?你沒調查清楚瞎說什麼呀?”
豁牙子衝哈青跐跐牙,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你要不是米克的朋友,哼,我一口就能結果了你。”
“我……”哈青怯生生地看著豁牙子。
我看見豁牙子對哈青凶巴巴的樣,頓時急了,趕緊用身體保護住哈青:“豁牙子,哈青是我的朋友,你幹什麼?!”
“你別急呀米克,我不能把他怎麼樣。”豁牙子乖乖的坐在我跟前。
哈青哭著說:“米克,我好想你呀……”
“我知道我知道……”我安慰著他,“慢慢說——”
“我在蛤蟆溝受得那個氣呀,你都想不出來!你知道嗎,他們欺生。欺生你知道嗎?就是欺負外來的;他們睡覺的時候居然叫我給他們站崗放哨,我要是一不留神,睡著了,他們就一哄而上打我一個;我要是抓到的大蟲子,那是不能自己吃的,要給蛤蟆頭兒吃。等他吃飽了,我才能吃。開始的時候,我很想當老大,就跟蛤蟆頭打起來了,可是,他的手下沒把我給打死呀。我隻能在那忍氣吞聲的活著……我早就想跑出來了,可是每天都有十幾隻蛤蟆看著我。一個看管我的蛤蟆向我偷漏出事情的真相,原來現在的人類對蛤蟆的肉特別愛吃,就到處抓蛤蟆吃,要是被那些愛吃蛤蟆的人知道了有個蛤蟆塘,就會滅了蛤蟆溝的。所以,蛤蟆溝隻行進不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