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十年(2 / 2)

“謝謝你。謝謝你陪我走完了我人生之中,最後的這一段日子。”光球之中少女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雖然你曾經忘了我。可是,。。。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不。。。。!”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逍遙奮力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抓住光球內的女孩。可是,才向前奔跑了幾步,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便再也支持不住。一個踉蹌,向前跌倒在渾濁的泥水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光球懸浮在空中,最終,化作一道光箭,射向了空中那狂亂無比的巨人。

五彩的光之箭,插入了巨人的心髒。拜月那龐大的龍軀,開始劇烈的抽搐,臉上的神情變得萬分痛苦、猙獰。在他那慘烈的哀嚎聲中,那副罪惡的身軀開始迅速的崩潰。從心髒開始,迅速被灼燒、冰凍、電焦、石化、割裂!最終,轟然倒塌在漫天的洪水之中。

“靈兒。。。!”當最後一絲光亮,沒入那漫無邊際的洪流。昏暗的天地之間,響起了逍遙那撕心裂肺的悲呼。兩行熱淚,混合著冰冷的雨水,自兩頰滾滾流下,灑入腳下這片苦難的大地。

“爹爹,爹爹,快醒醒,醒醒。”朦朦朧朧之間,逍遙感覺到好像有人在呼喚著自己。睜開朦朧的睡眼,一張精致的小臉便隨之映入了眼簾。

火紅的頭發,潔白的肌膚。精美的麵孔上,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使得眼前這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看上去顯得可愛而又有些調皮。

“哦,是憶如啊。”輕輕拍了拍頭,驅散殘存的睡意,逍遙從草地上坐了起來。

“爹爹,你又喝酒了。”鬆開耷拉在逍遙肩頭的雙手,憶如一臉怪異的望著逍遙。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而且,還喝得大醉。連酒水,都灑到臉上去了。”

“哦,是嗎?”被憶如提醒,逍遙伸手擦了擦臉。果然,入手之處,一片潮濕。不過,掌心之中的液體,卻並無半分酒味,而是溫熱而又鹹濕。

“好了,爹爹,快擦把臉吧。否則的話,嬸婆又該罵你了。”見逍遙又在發呆,憶如從兜裏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逍遙,開口勸道。說實話,她也並不喜歡爹爹喝酒。可是,這次,她卻並不打算責怪逍遙。因為,她知道,今天,對爹爹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雖然並不知道原因,可是,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逍遙都會變得很奇怪,總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從廚房偷偷拿酒,然後,躲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喝個爛醉。而且,嬸婆和月如娘親似乎也知道,卻是從來不製止。

“知道了,知道了。”見到憶如一副小大人般的樣子。逍遙笑著接過了手帕,胡亂抹了一把臉。

“好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等一下。”然而,憶如卻似乎並不滿意。踮起腳尖,用手指將一樣東西從逍遙的頭上撚了下來。

那是一朵粉紅色的桃花。看上去,似乎剛從樹上飄落不久,五片花瓣,依然還是那麼的鮮豔,嬌嫩。可是,看著那小小的花瓣,逍遙的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還記得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踏上仙靈島的時候。便是桃花盛開的時節。在那燦爛的花叢中,自己邂逅了靈兒。並陪她一起冒險,拯救了天下蒼生。然而,十年後的現在,桃花依舊還是那麼燦爛,可是伊人,卻早已經不知所蹤!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沉思半響,逍遙突然開口念道。一聲哀歎,包含著多少的無奈與辛酸。

“爹爹,你這麼了?”見到逍遙的心情,再次變壞。憶如歪著小腦袋,不解的問道。

“我沒事,走吧,憶如,咱們回家。”不想在女兒的麵前,暴露出心傷的往事。逍遙努力平複下自己的心情,牽起憶如的小手,柔聲說道。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憶如歡快的回道。調皮的朝掌心的花瓣吹了口氣。上升的氣流,卷動粉紅的花瓣,冉冉飄浮上蔚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