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你在車上等著,不必下車,等會兒再開過來接我。”
謝唯一點點頭,心想這樣也不錯。
隻是十多分鍾後,還是接到了傅主任的電話,讓她帶著他落在車後座的一個文件夾送進來。
天空還是灰蒙蒙的,讓人心情跟著一起潮濕起來,細雨稀稀疏疏,不是很大,謝唯一沒有在意這幾滴小雨,拿了文件夾就下車了。
快要走到俱樂部,一柄黑色大傘忽然遮擋住了她頭頂的天空。
謝唯一回頭,頓時怔住:“是你。”
盛書染盯著她頭發間白砂糖般細細密密的水霧,微微蹙眉:“怎麼又不打傘,淋濕感冒了怎麼辦?”
謝唯一走出傘外,望向逐漸稀少的細雨,“幾分鍾路程而已,再說已經不成雨勢了,我沒那麼嬌貴。”
盛書染深深歎氣,走至她身邊,重新將傘擋在她上方,“一一,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他知道,以前他虧欠她太多。
讓她淋過太多次雨。
以後,他不會再讓她淋雨了。
“盛董高興的話,隨您怎麼想。”
謝唯一快步走在前方,想擺脫他的跟隨。
盛書染身高腿長,撐著傘緊緊跟隨在她身旁,哪裏是她能輕易擺脫得了。
知道她氣性大,說話總愛挑讓人最生氣的話來說,索性他也不跟她爭辯,讓她出出氣也好。
見盛書染沉默跟著,又擺脫不掉,她有些悶得慌。
一瞬間連文件都不想送了,隻想掉頭回車上。
可這隻能想想,她回車上,盛書染絕對能做得出一直等她下車的舉動。
傅主任還在裏麵,她不可能會丟下傅主任,直接開車跑了。
打工人哪能任性。
走進俱樂部接待處,謝唯一被攔了下來。
她給委托人打了個電話,卻是關機。
給傅主任打電話,沒人接。
謝唯一隻好又打了過去。
等到自動掛斷,還是沒人接。
正要繼續打電話,接待的小哥走到了她麵前。
接待的小哥麵上微笑不變,語氣卻已經多了幾分趕人的冷意:“抱歉女士,您不能一直在這邊站著,會影響我們會員進出。”
這意思是要趕她出去外麵門口打電話了。
另一個接待小姐姐已經認出了盛書染,在招待盛書染了。
盛書染看著謝唯一,眉眼輕蹙。
明明她隻要向他開口,一句話的事,他就會帶她進去。
為什麼非要自己一直打電話,也不肯找他帶進去。
謝唯一轉身,沒有多看盛書染一眼,徑直走出了接待大廳外麵去打電話了。
她決絕疏離的身影,摁滅了他想開口帶她進去的衝動。
盛書染想要追過去得腳步停住,闔了闔眼,最終隻是在接待處的沙發裏直接坐下來。
算了,讓她碰一會兒壁也好。
他就在這裏等她半個小時。
她這倔脾氣不改一改,以後隻會一直吃虧。
他不是每次都剛好遇上她,幫她解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