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染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去,抓在椅背上的手緊緊收攏,幾乎要把真皮椅背抓破。
即便他之前已經有所耳聞,但聽到謝唯一親口說出來。
心髒還是在頃刻間痛得他無法呼吸,痛到他眼睛猙紅。
“一一,我承認,你用他來氣我報複我,確實成功了。”
“以前我一直不認為我為了還人情,對林諾諾多照顧一二有什麼值得你生氣的,但看到你和雲澹出雙入對,我已經深刻感受到了你當初的心情。”
“對不起一一,我知道是我當初沒有邊界感的照顧,讓你難受至極,如今我已經體會到這種感受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之外的女人,做出任何沒有邊界感的事了。”
“這個懲罰遊戲差不多該結束了,一一,好嗎?”
每回想起一次她和雲澹在一起的場景,他就心痛得夜夜失眠。
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那些紮心刺眼的畫麵,不停折磨他,讓他連日來緊繃的神經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謝唯一輕歎一聲,微微合眼,“我沒有說謊,我們確實在交往,你信與不信,是你的事。”
“我不信。”
他身體輕顫著,情緒起伏飆至最高點,“我們相愛了那麼多年,你怎麼可能說放下我,就會放下。
那可是我們最深刻的7年,也是彼此的初戀。
你跟他明明……明明相處才幾個月而已。
這幾個月,根本抵不上我們的七年。
一一,別再說這種話懲罰我了好不好,我的心真的很難受。”
他紅著眼眶轉過身,似乎想要抓過她的手,去感受此刻他的心跳。
最終,卻在她驚恐的眼神裏,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他……不能再嚇到她了。
否則,又要再一次把她推得更遠了。
“對不起。”
他低聲喃喃,“一一,我不是故意想要嚇你,我隻是……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很難過。”
見他似是恢複了理智,謝唯一卻仍緊緊抱著後座的粉色狐狸玩偶擋在前麵,不敢放下來。
“雲澹家裏的情況複雜,你……難道不知道嗎?”
就是因為雲澹家裏情況複雜,雲家的主要產業現在全都是歸雲蕾管,雲澹看似得雲家二老的寵,實際卻沒有任何話語權,也沒有分得什麼資產。
所以盛書染才堅信,雲家絕不可能會放任雲澹任性妄為。
雲澹的婚事,絕不會草草定給普通家庭出身的謝唯一。
雲澹和謝唯一,隻可能是婚前玩玩,但雲澹曾經對謝唯一有情,雲澹絕不會隻是想和謝唯一玩玩。
而他和謝唯一那麼多年的感情,即便她嘴硬不肯承認,他也清楚,她不可能說放下就能輕易放下。
人的感情,怎可能嘴上說說,就能割舍得掉。
他不信。
唯一的可能,就是雲澹答應了謝唯一的請求,假扮情侶,幫她氣自己。
讓他認清曾經的自己,對林諾諾做的那些事,到底有多離譜。
又是如何傷了她的心。
可他離開她這麼久,對她的思念卻與日俱增。
實在是不願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