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曾經一直困擾謝唯一的兩座大山,忽然輕飄飄的,就被他一句話解決了。
謝唯一怔怔的看著他,眼眶突然開始發酸,為曾經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是啊,你看,曾經他明明可以護著你的。
但是過去的他卻一次又一次的選擇護著別人,忽視你。
在她全心全意最愛他的歲月裏,他永遠都是在選擇別人。
如今她毅然轉身離開了,他才開始慌張的要來挽回。
如果他在離婚前,早一個月這麼做了,他們就不會離婚了。
可沒有她決絕的離婚,他又怎會像如今這樣露出一副醒悟的樣子,解決掉曾經橫在她麵前的大山呢。
結果是,如果不離婚,他依然還會是以前那副樣子。
不會意識到他的問題,永遠將她排在最後。
直至她崩潰心死。
亦或者她忍氣吞聲,過完這一生。
“盛書染,我曾經提的那兩個條件,你一條也沒有做到,不是嗎?”
謝唯一闔了闔酸脹的眼眸,深深吸氣,將眼眶裏的水霧逼退。
他遲來的深情和醒悟,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有的,隻是她為曾經那個全心全意愛著盛書染的女孩的難過,和不值得。
他還是一如既往,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是嗎。
盛書染眼底的希冀光芒瞬間黯淡下去,“一一,現在的盛氏……”處在風口浪尖,未來幾年說不定都在虧損狀態。
他手裏的現金流,早就投進了公司,隻為了度過現階段的難關。
他的解釋沒有說完,被謝唯一輕飄飄打斷。
她嗓音輕柔,“所以,你計算出這些年,你為林諾諾花過多少錢了嗎?
你從林諾諾那兒要回所有的賠款了嗎?”
一直極力想要忘掉,想要忽略的事,被謝唯一重提,讓他整個人像是失去支撐的力量,肩膀都塌下來了。
盛書染艱澀的沉默下來。
因為他一條都沒有做到。
此刻他說什麼都顯得如此蒼白。
她望向車窗外,徐徐下落的夕陽,語氣平淡,“你下車吧,等你想解決盛先生遺囑的事了,再讓許特助聯係我吧。”
其他的,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們之間,早就沒什麼能說的了。
“你就不擔心雲叔叔會對謝爸爸謝媽媽動手嗎,你就……”
盛書染不肯放棄最後的一絲挑撥希望。
“我相信雲澹。”
謝唯一打斷他,“你還記得,我們戀愛那段時間,嚴阿姨私下找過我多少次,威脅過我多少次嗎?”
盛書染怔住,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一一,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把我媽送……”
“那時,你不相信我,不相信嚴阿姨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現在呢?”
“對不起,一一。”
他垂下眼睛,“我……我當時應該相信你的。”
謝唯一清冷如月的臉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是啊,即便我拿出錄音,你也不肯相信我,論傷害,沒有人比你給的更多,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