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默默為雲澹祈禱了一下。
隻是謝唯一差點忘了,雲澹暗中是派了人保護她的,她見過蕭希的事,當天就傳到了雲澹的耳中。
她回家後,微妙察覺今天的雲澹跟平時有些不一樣,比以往更好說話了。
去逛超市,他默不作聲往車裏哐哐放超大尺寸的小雨傘時,謝唯一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乖乖的拿出來一盒。
見謝唯一還瞪他,又不情不願的繼續再拿出一盒。
直到結賬了,謝唯一才恍惚記起來,一個多星期前他們去逛超市,他分明不是這樣的。
她瞪他的時候,他無辜的眨眨眼,就當沒看見一樣,已經放進購物車的小雨傘死活不肯拿出來一盒。
雲澹卑微伏低做小的行為持續了一個多月後,謝唯一才回過味兒來,他估計已經知道她找過蕭希了。
謝唯一咬咬牙,繼續按兵不動。
看他能憋到什麼時候,才肯主動招認。
春節前一周,有些老家在外地的員工,為了防止買不到機票動車,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提前請假了。
正式放假是年三十的前三天,臘月廿七。
謝唯一想起和雲奶奶約過的事,覺得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於是去找雲澹商量年前哪天方便回去吃飯。
雲澹打了個電話,把時間定在了她放假後的第二天,也就是臘月廿八。
廿八那天早上,謝唯一7點就早早起床洗漱化妝選衣服。
第一次正式見雲澹的長輩,她心裏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禮物是提前一周就早早在雲澹的建議下買好了的,最後結賬又是被雲澹搶了先。
她聽說雲奶奶有血糖高,不能吃甜,但又很愛吃糕點餅幹類的小吃食,於是提前一天親手烤了血糖高也能吃的小餅幹和蛋糕,分裝了兩小盒,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錢沒輪到她付,總得做點什麼。
隻是她摸不準雲奶奶會不會吃她的手作,所以不敢烤太多。
做好早餐的雲澹走進房間,看到謝唯一正準備畫眉,他走過來,從她手裏抽過眉筆,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她眉骨輕挑:“你會畫嗎?”
他半眯著狹長的桃花眼,慵懶淺笑,“寶寶,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本職是什麼?”
掃了層透明散粉的香腮微微變粉,她輕輕“噢”了一聲,“差點忘了,我們家雲老師是畫家呢。”
微涼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修過的濃眉,他低笑:“是啊,所以我又怎會對人像的三庭五眼不熟悉呢。”
她微微仰臉向他靠近,腦袋一動也不動,還沒刷睫毛膏的羽睫卻不停眨動著,纖長卷翹的睫毛掃過他的手腕,他手卻依然穩得不行。
“你畫過我嗎?”
她忽而停止眨動那雙水靈靈的杏眸,好奇的凝視著他黑漆漆的眼眸。
他握筆的手停了一下,才緩慢為她拉長了一些眉尾,“畫過。”
畫過很多很多。
在見不到她的日子裏,他無數次描摹著她的眉目,以解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