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越來感覺越冷,也能聽見外麵的西北風刮得很猛。哈青圍毯子無精打采的坐著看監視器。豁牙子靠在我的肩膀上打瞌睡。這時,我想起了在馬飛飛家吹著熱乎乎空調的感覺。那是多幸福的事呀!可我現在……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見稀裏嘩啦的聲音,我向洞口看去,一隻雪白的小兔子探頭探腦的朝我們看呢!
我大吃一驚,華麗鼠不是說這裏誰也不知道嗎?怎麼會有陌生人來呢?
“我能進來暖和暖和嗎?”白兔怯生生的衝我問。
“進來吧。”我回過神來。
聲音驚動了豁牙子和哈青,他倆驚恐的望著小白兔。
小白兔走到我的身邊,又緊張的看了看洞口,確信沒有人追來,這才可憐巴巴的說:“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我太餓了,你們……你們有吃的嗎?”
哈青見隻有小白兔自己,頓時就像打了針興奮劑,忙說:“吃的有的是,就是不太新鮮。”說著,把一個皺皺巴巴的胡蘿卜遞了過去。
“謝謝,這已經是很好的東西了。”小白兔感動的直要掉眼淚。
“別謝我,要謝就謝華麗鼠吧。”
小白兔以為我是華麗鼠,忙衝我鞠躬。
我急忙擺擺手:“不不不,我不是華麗鼠,我叫米克,華麗鼠去洗溫泉了。”
小白兔剛咬了一口,邊停下來,試探著說:“我的老婆還在外麵呢,能叫她也進來嗎?”
我急忙說:“哎呀,你怎麼不早說呀!快快,叫她進來——”
小白兔爬出洞口,很快就帶回一隻帶花斑點的兔子。他向大家介紹著說:“這是我的老婆叫小花。我叫小白。”
豁牙子舉著一隻葫羅卜遞給小花:“吃吧。”
我爬到洞口向外麵張望了一會兒,確信他們沒被跟蹤,這才回來:“小白兔小花,你們怎麼知道這有個洞呢?”
小白兔把最後一口胡蘿卜咽下去:“我們……我們是逃出來的……”
“啊?逃出來的?”
我暗暗吃驚,難道昨天晚上也把兔子給放出去了?
哈青一個勁兒的搖頭:“不對呀,我昨天晚上根本沒看見兔子呀。”
豁牙子肯定的說:“我確認公園裏沒有兔子。”
“沒有嗎?”哈青拿不準。
雪兒急忙擺擺手:“你們誤會了,我們是從狩獵長跑出來的……”雪兒潸然淚下。
“狩獵場是幹嗎的?”豁牙子問。
哈青搶著說:“我知道我知道,狩獵場就是人們減壓的地方。”他覺得自己沒說明白,又補充道,“現在的都市人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大,所以就以各種方式來減壓,狩獵就是其中的一種,他們在一個方圓數十平方公裏的地方放上許多小動物。他們騎著大馬,手持獵槍。一路追殺。”
“啊?太可怕了,那你們跑到狩獵場幹什麼呀?你們不知道那裏危險嗎?”豁牙子擔心地問雪兒兔。
雪兒帶著哭聲說:“我們就是狩獵人的獵物……”他哽咽著,“我們……我們是被主人給買到……買到狩獵場的……我們的命運注定……注定是他們的盤……盤中餐……”
“那你們是怎麼跑出來的?”我問。
“昨天晚上我們咬斷柳,就是那個裝我們的柳條筐。可我們不熟悉路,不知怎麼的就跑進了公園了……”
哈青又把兩個胡羅卜遞了過去,並得意地說:“那你們是太幸運了,我是說——你們找到了這個洞。”
“是呀是呀。”
雪兒和花兒一個勁的點頭,並沒有接。
“接著接著,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吃吃吃。”
雪兒先是一愣,然後擺擺手說:“我們吃飽了。”接著,他抹了抹眼淚愧疚地又說:“我們真後悔沒把同伴都給放出來……我們太不應該了,隻想到自己,太自私了……當時,我們很害怕,情況又緊急……我們……我們跑出狩獵場就後悔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後來我們想,等我們找到人來救他們不是更保險些嗎?”
哈青審視的眼神看著雪兒:“這麼說你們是到這裏來找人幫忙的?”
“是的。”
“你們都快餓死了還能幫助別人?”哈青直言不諱。
“我們沒想到出來之後就迷路了,來到了這個山上,又趕上下大雪……”
“是這樣啊。”
大家沉默不語。
我的心裏不停的翻騰著、鬥爭著。去不去狩獵場救那些小動物?要是去救的話,我們很有可能被狩獵場的管理員抓住。要是被抓住的話,把我們圈起來那可就糟了,那我們跟坐牢有什麼區別呀?那樣的話,我們就永遠也見不到馬飛飛和他的小夥伴了,更甭想回到草原了……
這時,豁牙子拉了我一下,低聲地說:“米克,你說那些小動物多可憐呀,說不定哪天就被來狩獵的人給打死了,我看,咱們應該幫助那些小動物,把他們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