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暫時平手(1 / 2)

大概評議席也覺得白寂偊這歌兒滿腔忠烈豪氣,待她又回頭唱完一遍後,派人上台與她商量,結果這首《精忠報國》竟由她當場教了起來。

曲調簡單,歌詞也是朗朗上口,教了兩遍,眾學子便可以跟著大家夥一起唱了。一時間,天一館裏群情迸發,眾學子大聲嘶吼,有個別易激動者,甚至脫下校服在手中揮舞一氣。

唱著唱著,白寂偊卻突有一種奇怪之極的感受。她隻覺得眼前、四周這些人們離自己有如天之涯地之角般遙遠。她滿腔滿懷的激動變成了越來越濃鬱的茫然,那沸騰的熱血更是沉寂下去,似乎找不到那個沸騰澎湃的目標。

我這是怎麼了?白寂偊問自己。怎麼好像,那個與眾人齊聲高唱的人……不是我?我的心與我的人,似乎分成了兩個部分。那個唱著歌的慷慨激昂,這個看著唱歌的冷漠淡然。

我這是怎麼了?!

唉……這種複雜的情緒還是不適合我,我如今隱忍了這麼久,我要將那所有壓抑的真性情都釋放出來!我要做回真我,本我,自我!嗯……這是啥意思?

然而,假若白寂偊未曾親手炮轟總執政官府邸,也未曾親眼見到歸海凜弼在刺殺中倒於街頭民眾眼前,更未曾看見歸海溶衡灰青臉色、聽到他在警局平靜中卻夾雜著淒迷的辯解聲音,隻怕她並不能這樣就此了結。

白寂偊心裏狂笑,越發手舞足蹈,聲音都更高亢了幾分。她胸中鬱壓之氣一舉得舒,整個人都覺得輕快無比,就連勝負竟也真的不在乎了。不管這場比試輸或是贏,在白寂偊看來,自己已經贏啦!

又唱完了一遍,在片刻的靜寂過後,潮水般的掌聲響徹天一館,白寂偊笑吟吟地向四周觀眾們鞠躬致謝。

接下來要輪到薑元煜上場了,白寂偊對那大鼓招了招手,這鼓竟像有靈性一般乖乖懸浮而起,隨著她飄下演武台。這一手真叫驚世駭俗,太學生們越發大聲鼓噪。

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從今而起,我再不壓抑自己!

白寂偊來到薑元煜麵前,見這青年的臉上滿是複雜神色,也不多話,灑脫一笑,很有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怡怡然帶著大鼓走向休息席。

有白寂偊金玉在前,薑元煜本就不擅長曲樂演奏,不過,明知九成輸,他仍是盡心盡責,以自己全部心力完成了一曲古琴演繹。

此場得分,白寂偊九,薑元煜七,白寂偊勝。到此時,文榜三場她已勝兩場,文榜她便勝出。但由於三才挑戰賽不僅有總榜還有分榜,所以要把三場都比完,把分數算出來,再計分榜名次。

按規則,白寂偊選擇了三場中最沒有把握的畫工。她有備而來,曾見過薑元煜比試書法,亦隻是平平,雖然她自己那手字也著實不怎麼的。此場比試,她仍隻有取巧。事實證明,取巧並不能總是取勝。

薑元煜字寫得不好,可是一手丹青很不凡,一副《煙波遠山圖》用筆老道,意境高遠,頗有古風。他的畫得了九分。

白寂偊畫了四副小畫,合在一起是為一則成語故事。那裏麵的人物憨態可掬,圓圓頭腦圓圓身子,完全是受了光腦中演示招法套路的可愛小人兒影響。她這套四格小畫雖然得到不少觀眾的喜愛,卻還入不得評委們的法眼,她隻得了七分。兩人得分正好與上場相反,這一場白寂偊本就沒有多大把握,輸了也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