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雲縭意識到,裴潯野的耳朵或許之後又出了點什麼問題。
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不讓她碰他的耳朵,她大概知道原因,因為她注意到,他雙耳都戴了助聽器。
所以,是兩隻耳朵都聽不見了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此時容不得桑雲縭去想這些,因為裴潯野忽然當著她的麵把助聽器摘了。
之後。
不論桑雲縭說什麼,裴潯野都隻會看著她笑著問:“桑雲縭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
他從未笑得如此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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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雲縭第二天醒來時,手差點沒抬起來。
真是……作孽哦!
裴潯野已經醒了,正埋在她頸窩嗅來聞去,小狗狗實錘。
意識到桑雲縭醒了,裴潯野又裝作無事發生,往旁邊挪了點,試圖恢複往常冷淡的模樣:“你醒了。”
但一想到昨天,裴潯野的唇角壓也壓不住。
昨晚,桑小縭說愛我,嘿嘿。
我胡來她也縱容著。
桑小縭果然很愛我呢。
桑雲縭靜靜地看著裴潯野陷入粉色泡泡中,一個人坐在那裏偷著樂。
有時候真挺想打人的,但想到裴潯野的左耳,桑雲縭實在有點下不去手。
抬起的手終究是放了下去。
嘖,算了。
“裴小野,過來,我和你說件事。”
“什麼?”裴潯野湊過來,沒忍住貼貼了她兩下。
桑雲縭:“是關於我和宋澈的事。”
裴潯野的臉色頓時很難看,還透著一絲委屈:“不想聽。”
“乖,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桑雲縭揉揉他的腦袋。
裴潯野抿緊唇:“那你長話短說。”
“……”
這得多討厭宋澈啊。
桑雲縭隻好遵從裴潯野的意願長話短說:“一直以來宋澈都把我當他媽。”
裴潯野:?
裴潯野伸手捂住桑雲縭的嘴:“桑小縭,不要說髒話。”
桑雲縭:“……”
推開他的手,桑雲縭再一次解釋道:“我和宋澈早逝的母親長得有幾分相像,他父親病重,懷念亡妻,於是宋澈與我簽下三年合約,時常領著我去見他的父親陪他父親說話,僅此而已,裴潯野,你聽明白了嗎?”
裴潯野怔愣著,呆呆地看著她。
“所以,宋澈待我最多隻是出於親情層麵的照顧,絕不可能是愛情,我與他沒有過任何過分的接觸。”
桑雲縭再一次同他道歉:“之前我一直沒有和你說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阿野,對不起。”
裴潯野一雙眸深幽如墨,沉沉地看著她。
“所以,宋澈一直把你當做他的母親。”
“嗯……可以這麼說。”
“他沒有和你接過吻。”
“嗯。”
“也沒有和你上過床。”
“我和他的關係,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好,我知道了。”裴潯野說完這句,就陷入沉默,一言不發。
桑雲縭意識到他情緒不對,她上前拉住他的手:“阿野?”
裴潯野後退一步,突然伸手開始摘助聽器。
“……!!!”
不妙,不妙!
他這種一生氣就摘助聽器的毛病到底是哪裏學來的啊!
“桑雲縭,你又騙了我一次,不過沒關係,我會討回來的。”
……
裴潯野吻去她眼角的淚。
“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了,桑小縭,這輩子就留在我身邊,慢慢地償還。”
——
宋澈的父親走了,桑雲縭去見了他最後一麵,對此宋澈非常感激。
他還想和桑雲縭敘敘舊,問問她的近況,裴潯野冷聲打斷,然後頭也不回地拉著桑雲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