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靜書趕緊扯紙張巾遞過去，“齊總，您沒事吧。”
齊向晚用紙巾摁住嘴角，順勢擦了一下眼角。
“吃過很多苦吧。”齊向晚道。
簡靜書笑了笑，“還算好吧。我都不太記得了。”
齊向晚看著她。
怎麼可能不記得，隻不過她跟她不熟，沒有必要向她講述那些過去。
“要是工作上……生活上有什麼難處，跟我說一聲。”齊向晚道。
簡靜書隻當是客氣話，禮貌地答，“謝謝齊總。您已經很關照我了。”
不得不說，這間餐廳的牛排真是特別好吃。
因為這好吃的牛排，簡靜書的拘謹漸漸消散，很快就與齊向晚聊得頗為熱乎起來。
她甚至開始向她提起她十五歲逃離孤兒院的傳奇經曆來。
齊向晚臉色陰晴不定，目光裏流露說不盡的擔心，“靜書，你可真是……”
她聲音有點哽咽，說不下去。
簡靜書反而安慰她，“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正說著，忽然間一個人靜靜地站到了桌旁。
簡靜書與齊向晚一塊抬起頭來，簡靜書一聲驚呼，跳起來，“你想幹嘛？”
她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簡南，似乎隻要他一個不對勁，她就立刻高聲叫人。
齊向晚的臉色瞬間裏變得極為慘白，顫抖著聲音道，“你……”
簡靜書突然想起那天在青秀山莊曾見過他倆爭吵，難道這兩人之間有點什麼隱情？
於是趕緊識趣地道，“齊總，我去下洗手間。”
不料齊向晚立刻抓住她手臂，“靜書，不……”
簡靜書有點懵，弄不明白眼前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齊總……”
突然聽到簡南沉聲道，“別叫她齊總，叫她媽媽。簡靜書，她是你媽媽。”
簡直一道晴空霹靂，炸得簡靜書兩耳嗡嗡直響。
“什麼？”簡靜書機械地問道。
“閉嘴！簡南，你閉嘴！”齊向晚忽然尖叫起來，“你閉嘴！”她大為失態地伸手就向簡南揮過去一耳光。
簡南不躲不避，這一耳光扇在他麵上，竟是清脆無比。
“她就是你媽媽。”簡南堅定地清晰地再次重複道。
簡靜書怔怔地看著簡南。
有病。
她心裏想。
她孤伶伶地生活了二十多年，怎麼這麼容易就突然跑出來一個媽了。
“我是你爸爸。”簡南又道，“你的名字，是我和你媽媽起的。還沒有你之前，我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有你以後的情形，我們給你起過無數個名字，最後覺得靜書這個名字最好聽。”
“簡南，別說了……”齊向晚淚水奪眶而出，她驚惶地看著簡靜書，試圖伸手去握她的手，簡靜書垂下眼臉，輕輕地往後縮了一下身子。
簡直瘋了。
簡靜書甚至笑了一下。
“靜書……”簡南叫道。
簡靜書忽地抬起頭來，打斷了他，“別說了。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太可笑了，僅憑一個名字你們就敢說我是你們的女兒？太荒唐了。”
簡南看著她，沉聲道，“你肚臍眼旁，有一塊特別明顯的胎記。還有你的腳裸旁邊，有一塊被燙傷的痕跡，那是有一次水杯倒了，開水濺到你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