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因為阿薩辛修煉了奇特的功法,所以有雌雄莫辯之姿,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如此。在常人看來,阿薩辛的話具有獨特的魅力,但是在時雨看來,那樣不男不女的聲音可不太自然。
這就是梅卡勒的教會最高領袖?
時雨吞了吞口水,慢慢走了上去。其實他一直認為自己瘋了,在悄悄離開托托莉他們並找到祭司殿的之前,他的心一直在糾結。心中的強烈呼喚告訴他去找一個人,沒有理由的。時雨也完全沒有想出理由,僅僅隻能用“隻是想照著心中的想法去做”這樣來解釋。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梅卡勒是敵人,梅卡勒要召喚的所謂新的神明也是敵人——時雨一直很清楚。隻是,他所清楚的事情都被那“心中所想”給完全壓製下去。
身體……就是心靈的木偶,一直被心靈控製著走。
而答案,隻有到達目的地之後才能得到。
眼前這個看上去不男不女,但是卻又讓人覺得美麗陽剛的男人,就是此行的終點嗎?但是……心中的聲音告訴時雨,他要找的不是他!
時雨沒有動,他冷眼看著阿薩辛。他的舉動讓阿薩辛詫異,放眼整個梅卡勒,沒有人對他那麼放肆過。不過,時雨的反應更是激起了他的興趣,他妖嬈的撐住下巴,說:“怎麼了?怕我嗎?”
阿薩辛頓了頓,微笑著繼續說:“這樣對我不理不睬可不對喲!”
“我隻想知道一些事情。”時雨想了想,終於鼓足勇氣開口了。現在是等價交換,阿薩辛想要了解自己,而時雨想要知道心中的指引究竟是什麼。
“那就坐下來說說吧。”阿薩辛拍了拍身邊的床榻:“我很疑惑你為什麼會來找我,但同樣的,你一定也很疑惑,你為什麼會來找我。世界是玄妙的,隻有神明才會知道最正確的答案,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共同解答,不是嗎?”
“……”時雨沒有說話,但猶豫的挪動了步子。
“來,傾聽自己的心聲,那是神明給予你的指引。”阿薩辛繼續誘惑:“我們都是同樣的人,被神指引,被神召喚,正視自己吧!不要被平庸低微的螻蟻凡人的思想所迷惑。來~~說出你的疑惑……”
說出自己的疑惑?好吧,自己也沒有什麼保留的了。時雨急切的知道答案,他沒有走到阿薩辛身邊,站在房間中央,對臥在踏上的大主教道:“我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來到這裏,那個聲音呼喚著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隻有神明的使者,才有權利來到這裏。”阿薩辛微笑著:“沒有為什麼。”
“我想知道為什麼。”時雨說,麵目慢慢猙獰了起來:“如果你不能告訴我答案的話,我就離開!”
時雨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有如此強大的勇氣。
“哦?”阿薩辛的眉毛又挑了起來,厲聲道:“神明給你指引,你就按照神明的指引去做就可以了。質疑神明的指引,你這是在挑戰神明的威嚴。”
“我才管什麼神明的指引。”阿薩辛的厲聲激起了時雨的血性,他也喊了起來:“你根本就不了解!都說梅卡勒是被束縛的名族,僅僅為了一句話就去做事?開玩笑嘛?在德蘭雅可不會這樣,做什麼事情都要理由,我是德蘭雅人,所以我需要理由!”
“理由?德蘭雅人?”阿薩辛大笑著:“可笑!如果你是德蘭雅人,為什麼會被你會被我們梅卡勒的神明召喚。”
“你錯了,那不是你們的神明,那隻是世界的邪神!”時雨冷靜的說。
“原來,神明也會有貶低神明自己的使者嗎?真不可思議。”阿薩辛突然站了起來,化為一陣狂風突進到時雨麵前,蛇一樣的眸子閃亮:“不可思議啊,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你能否認嗎?你身上那被神明庇護的護符證明你的身份。你究竟是誰呢?”
“什麼護符,什麼一樣的人?”時雨握緊拳頭:“我隻是尋找一個答案。”‘
“你尋找的答案,可能會葬送你的國家喔。”阿薩辛笑了,兀的,藏在寬大披肩中的手伸出,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向時雨的胸口打去!
“砰!”氣勁以時雨的胸口為中心,飛散開來,打碎了周圍的家具。時雨驚愕了的睜大雙眼,因為……他發現,自己沒事!他還好好的活著,就這樣承受下阿薩辛的那致命一擊。
“……”少年長大了嘴巴久久不能言語。
“看到了吧,你正在被神明庇護。”阿薩辛笑了:“但為什麼會被庇護呢?”
“隻有在神明大人麵前才會知道!”他大笑著張開了雙手:“跟我來吧!我與你去麵見神明大人!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
“……”時雨眉頭皺了起來,他在掙紮。沒錯,心中的聲音讓他跟隨阿薩辛去見那所謂的神明。但是他也隱隱知道,和神明扯上關係的自己,很有可能會害了身邊的人,也有可能會害了一個國家。
為了心中的一個所謂指引而做出那麼卑鄙的事情,我的腦袋裏究竟是那根弦斷了?
人類都有一種特性,每每衝動結束之後,就會後悔自己的所做作為。眼看自己的目的即將達到了,但時雨卻想要回避,回避那所謂的神。前後做法的矛盾讓備受煎熬。不知道怎麼的,他開口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