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吵醒了熟睡中的依依。
“吵死啦!”一個大翻身,整個人扒到了墨抱枕上。
“何七,讓他們小聲一點兒。”
聽到墨玉的聲音,依依瞬間清醒,抬頭望向被自己半壓在身下的墨玉,她絕不會像上次一樣認為自己在做夢。
“你怎麼在這兒?哎呀!難道皇上已經來啦?現在幾點?”
墨玉輕笑,抬手撫過依依的烏發,慵懶低沉的聲音讓周圍的空氣中多了幾分曖昧。
“沒有,時辰還早。”
依依看了他好一會兒,墨玉這神情完全就是剛睡醒不久的樣子,她快速從墨玉身上爬下來,抓起薄被,往自己身上揪了揪,遠距離繼續觀察——他的頭發是散開的,為什麼沒有束起來?還有他的衣服??
依依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指著墨玉的衣服,驚道:“這是你昨天穿的那一件,為什麼沒換?別告訴我,昨晚你跟我同榻而眠。”
墨玉伸了個懶腰,不慌不忙翻身坐起,三千青絲如水般傾瀉而下,他轉過頭目光淡淡道:“莫兒不讓本王說,那本王就不說吧,雖然昨晚的確有人拉著本王的袖子,強行留下本王陪睡,唉!”墨玉撫額,做無奈狀。
依依聽的臉都綠了,在這之前,她一共喝過三次酒,酒量淺不說,酒品還很差,胡言亂語都是小事兒。
就今天的事而言,她可是有過前科的,去年聖誕節的時候,因為幾個同學高興,多喝了幾杯酒,結果依依拉著一個男同學,非讓人家跟自己回去。當然,這事兒她自己是不清楚的,人家依依同學直接喝的斷片兒了,事情經過還是她酒醒之後杜鵑告訴她的,若是換成子蓮,依依還有可能不信,但杜鵑可是從來不騙人的。
依依擦了把冷汗,暗想——這事兒沒弄清之前,抵死不能認。
打定了主意,才期期艾艾的說道:“不,不可能吧?我知道自己酒,酒品差了那麼一點點,不至於吧?”依依越說越心虛,還偷偷抬眼,快速瞄了一下墨玉的表情,心中叫苦。
墨玉扁扁嘴,委屈的說道:“不讓你負責就是了。”
“……!!”
得,全成她的不是了。
“主子,王妃的物品都已搬到了安合園。”何七的身影出現在窗外。
“嗯,知道了。”墨玉淡淡回應,眼睛卻一直盯著一臉不解的依依,似在等著她發問。
“為什麼要搬家?”
“今日皇兄要來狩獵,莫兒忘了?”
“皇上狩獵,跟我住哪兒還有關係?”
見墨玉不答,隻笑著看她,依依已經猜到這是要演全套的戲給皇上看,是夫妻自然就要住在一起,就算他們是假夫妻,至少也應該住在一個園子裏,這點她還是能理解的。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後,依依突然玩心大起,她極認真的左看右找,驀地一拍手指向墨玉,做恍然大悟狀,驚道:“我知道為什麼要搬走了,有野獸,哈哈……”說罷笑番在床上。
墨玉嘴角微抽,隨即壞壞一笑:“本野獸來服侍王妃更衣可好?”說罷向依依撲去。
依依一驚,縮進被子裏大叫:“不要不要,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本野獸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墨玉二話不說,俯身上前連人帶被一起抱走。
“喂,我還沒穿衣服呢,你要去哪兒?”發現事態不妙,依依開始掙紮。
“沒衣服有被子不是,今日的天氣格外晴朗,連被子帶莫兒一起掛在院子裏曬曬,不要辜負了這般好的陽光。”墨玉垂眸瞄了瞄還在被子裏掙紮的依依,忍不住輕笑了兩聲。
見墨玉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依依更慌了:“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女子我一般見識,我是野獸,我是野獸還不行嗎?”
依依還在掙紮,耳畔驀地傳來陸陸續續的請安聲,依依一頓,雙手胡亂撥開擋在眼前的亂發,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冷氣倒吸,抓起被角蓋在頭上,一聲也不吭了,心裏卻鬱悶至極,不知什麼時候,山莊裏多了這麼多下人,自己蓬頭垢麵衣衫不整不說,還被墨玉用被子裹著,抱在懷裏滿院溜達,這下可好,說她不是王妃,怕是也沒人信了。
不多時,幾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起來吧,你們幾個進來,服侍王妃梳洗。”
四周安靜的很,知道自己已經進了屋子,依依馬上把頭探了出來,此時,正巧墨玉俯身把依依放在床上,一個低頭,一個仰頭,雙唇輕碰,兩人皆是一怔,隨即墨玉一笑:“我先去沐浴更衣,一會兒來接你。”說罷,轉身離開。
依依捂著發燙的雙頰,心中微微蕩漾,唇角勾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