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洗漱完,端著一茶缸熱水回到屋子裏,從屋內反鎖,手腳麻利的鑽進被子裏。
高梅和程老爹的屋子裏還點著油燈,兩個人低聲說著話,她聽不真切,不過,想也知道跟她沒什麼關係。
若是以往,高梅和程老爹自然不會談到程媛,但是高梅白天出去找人嘮嗑的時候,有人提起她這個名義上的女兒。
誰家的小子閨女多大年紀,村裏人記得記得清清楚楚,自是有那愛說媒的,到了孩子們適齡後,就開始牽線拉煤。
高梅盤腿坐在炕上,手上依然麻利的縫著東西:“你大閨女也到年紀了,今個小芬嬸子還問我呢,你是怎麼個意思,她這個年紀在村裏也該說親了。”
程貴發思量起他這個有些忽視的女兒,竟然一晃眼就這麼大了,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僅剩得那點慈父心理發作,“現在還有點早吧,我記得她是春天的生日,等滿了年紀再說。你這段時間也勤打聽著,有好的也別回絕,這嫁娶可是大事。”
高梅也沒有太壞的心思,她自然不會給程媛找那種扶不上牆的,但是彩禮自然是越高越好,畢竟再過幾年家裏這兩個小子就得打算上了。
“這幾年咱們還算是攢下了些錢,馬上你大閨女出嫁要花一筆,再過兩年還得蓋房子預備著兩個小子的事,也不知道錢湊不湊手……”
程貴發聽著高梅念叨,也知道這是事實,可沒辦法他一個土裏刨食的,也沒有別的掙錢途徑。
這邊兩口子的對話程媛還不知道,要不然她怕是早就跳出來跑了,做任務歸做任務,其他的免談。
程媛想著四年內在深市買房的任務,空閑時間還是要在村子裏多打聽打聽,也不知道現在村子裏有沒有出去打工的,按照小說裏應該是有的。
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如果有南下打工的也會有回來的,她得想法子跟著一起去,畢竟時間就是金錢,她隻有四年的時間,這可不像清理房屋那麼簡單。
程媛上學的時候跟村子裏的人交流還多一點,這兩年在家忙活,除了幾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也就是往姥姥姥爺家去的多。
她閉著眼睛盤算了一下說得上話的人,比來比去也就是姥姥姥爺比較靠譜,她得找個時間去問一問。
算是有了突破口的程媛不禁感歎,這錢在任何時候都是好東西,就是哪個時候她都不富裕。
今天上午她翻箱倒櫃的在屋子裏找,桌子抽屜的書裏夾著三塊六毛錢,在放衣服的箱子裏壓著三十,床底下到磚縫裏藏著十塊,這四十三塊六毛就是她現在全部的家當。
這錢連火車票錢都不夠,萬一家裏不同意她出去,跑都跑不出去。
還是得攢錢,至少在去深市之前,也要多攢下點,就是這落後閉塞的農村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掙錢到地方。
不過第二天程媛和高梅都沒有去打聽消息,因為一周一次的集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