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內心的安寧(1 / 3)

就在他們慢慢走近,淚先流暗暗凝聚內力,準備一下將他們擊倒的時候,沙不破一動不動的僵屍體睡姿忽然改變了。隻見她像剛睡醒一般,閉著雙眼,從地上坐直了身子,揚起胳膊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在淚先流驚詫的時候,她慢悠悠的半開了雙眼,見著近在咫尺的兩個大漢粗壯的腿,像是很吃驚的樣子。

兩大漢以為她真是剛剛睡醒,麵麵相覷,其中一個不由得說道:“你倒是睡得舒坦!”

“嗯?”半開的雙眼,不急不慢地抬頭望向居高臨下的兩大漢,好像在說:“不應該嗎?”

“既然醒了,那就讓你也嚐嚐這皮鞭的厲害!”

“嗯?”沙不破一動不動,依然抬頭望著他們,眼睛裏流露著疑惑與無辜,好像在說:“為什麼要打我?”

“……”拿鑰匙的漢子正要衝她說些什麼的時候,另一個湊向他的耳邊小聲說道:“要不這個就算了吧,她看起來沒什麼用,估計也不禁打。”

鑰匙在山洞裏發出一串撞擊聲:“那好吧!”

說完便不再理會沙不破,兩人徑直向淚先流走去,淚先流臉上的笑容慢慢浮了起來。見他倆猙獰著一張臉越走越近的時候,她那半吊在空中的右腿,擦地一掃,兩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失去平衡,雙雙倒地。

“怎!怎麼會這樣!”鑰匙“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兩人瞬間被擊倒,重重摔倒在地麵上,吃了滿嘴的草,整個頭都被摔蒙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再抬頭看淚先流時,卻見她正拉著沙不破要往外走,兩人當下便慌了神,掙紮著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為腦袋受到突然的劇烈撞擊,並未恢複平衡,掙紮著站起身來,卻跌跌撞撞的,兩人相撞在一塊兒,“撲通”一聲又倒在了地上。這時他們才後悔:“難怪老大讓我們好好的請她們過去,沒想到她們竟然這樣厲害!”

沙不破並不聽從淚先流的拉扯,半開的雙眼懶懶的望著她,冷冷地說道:“你先走吧!”

恍如當頭一擊,淚先流從未想過沙不破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一路相伴,以為會一直相伴,直到處理完這件棘手的事情,從未想過半路會被拋棄。可沙不破現在卻要她走,她不能理解,也無法忍受。待到沙不破話音一落,她的淚水便如崩堤的洪水,大顆大顆滾落眼眶:“你是嫌我礙事,想趕我走?”

“不是。”半開的雙眼調向別處,不再看她。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一起走?”淚先流拉扯著沙不破的手臂,一邊哭著,一邊著急的在她麵前跺腳。

“……”沙不破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怎麼說出來,昨天晚上與淚先流長談的那種感覺,好像揭開了一直隱藏在她心中的那塊傷疤。可是,眼前,她讓淚先流獨自先行離開,卻並沒有想趕走她的意思,隻是看著她負了傷,不想讓她跟隨自己去冒險而已。況且,她之前向萬戶侯要人,隻是為了避免萬戶侯的糾纏,順從了他的意思,無論他給的人是誰,她都沒想過要依賴誰的力量。因此,淚先流在或不在她身邊,對她來說,都是一樣。更何況,當下淚先流負了傷,讓她離開,對兩人都好。

見沙不破遲遲不肯說話,淚先流慢慢的鬆開了一直緊緊抓著的臂膀:“是你不原諒我。”

沙不破微蹙著眉頭,回轉身子,拖遝著腳步,慢慢走向趴在地上的漢子身旁,背對著淚先流,不再說話。

著她一背黑色的海帶卷,沉默,沉默,依然是沉默。淚先流緊咬著嘴唇,心中五味雜陳,想要留下來,卻明明已經被眼前的人疏離,不想一個人離去,卻又沒有顏麵再留下來:“萬戶侯說過要我保護你,我絕不會離開你的!”

像是抓住了聯結她們之間感情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不顧顏麵,厚著臉皮啜泣的向沙不破的背影大喊,可是,回音在山洞中來回盤旋,盤旋,盤旋,以為自己打不破的沉默,被打碎了,但是卻換來這樣一句寧肯不要的話:“我不需要。”

像一根冰錐,狠狠地插進她的胸膛,感覺受傷了,殘缺了。抬著淚眼望向她的背影,終於無法忍受,大哭著向洞口跑了出去。她不知道為什麼才與沙不破相識幾天,即使是這樣冰冷的沙不破,即使是這樣無情的沙不破,都讓她竭力想要抓住。她的腦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些冷漠的話語,甚至都沒有聽見兩旁牢籠裏裏的喊聲。

淚先流剛剛衝出山洞,便一頭撞進三個體型駭人的彪形大漢懷中,心中的委屈、憤怒、痛苦與恨意一把被點著。隻見她頭也不抬,一張掛滿了淚痕的娃娃臉上,咧開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鼻子發出輕蔑的聲音:“哼!”

一把被麵前的大漢緊緊抓住,旋即又被拋向半空中:“想逃跑?你以為會這麼簡單嗎?”

淚先流雙眼微眯,一張笑臉迷惑了三個巨漢:“你不怕死嗎?還敢對我們笑!”

“哼!在這個時候惹我!你就是找死!”話音未落,她在半空回旋了半個身子,抬起左腳,淩空往大漢的肩膀奮力一擊,疼得大漢“唉呀!”一聲,雙手一鬆,伸手去摸自己的痛處,緊接著便齜牙咧嘴的跪倒在地。

被鬆開的淚先流在空中一個上空翻,穩穩地站立在了大漢的身後,一雙噴火的雙眼,冷不丁一回頭,目光直射旁邊兩驚訝的一動不動的大漢。剛剛的奮力一擊發泄了些她心中的怨氣和怒氣,胸膛已少了些膨脹物。不想再傷及他人,兩大漢卻不約而同的掄著拳頭,“嗷嗷”大叫著,就往她衝了上來。飛身一躍,一個後空翻,雙腿劈開,重重擊落在兩大漢的肩膀上。兩人失去平衡,她卻借助肩膀的力量又一個後空翻,穩穩地站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