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3)

一九八三年三月,陝西南部鬱鬱蔥蔥的到處都是青山綠水鳥語花香。登高眺望,遍地的麥苗和油菜花覆蓋著大地,在廣袤的綠色中隨處盛開著鮮豔的桃花,一間間房屋錯落有致地散布在這美麗的風景中,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在許多人的概念中,處於大西北的陝西到處都是連綿不絕的黃土高坡或是平原。實際上,陝西是我國最具有地理特征的一個省,她的北部是以延安為代表的陝北高原,中部是以西安周邊為特征的關中平原,而南部則是以漢中為中心的陝南盆地。

陝南盆地和關中平原之間阻隔著一條號稱十萬大山的秦嶺山脈,與之遙遙相對的是四川省的大巴山脈。兩大山脈包圍中的陝南盆地終年雨水充沛,氣候濕潤,土地肥沃,物種豐富。四周一望無際的高高的群山森林茂密四季翠綠,是西北地區著名的魚米之鄉。由於原始生態良好,盆地的周邊山林裏到處生活著朱繯、大熊貓、金絲猴等國家珍稀野生動物。這裏民風純樸,農民們勤於耕作,市井們也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般的怡然自得地做著小生意。在八十年代初期仍然是明顯的自然經濟特點,給人以傳統的親切感。

我的家住在距漢中市40多公裏的勉縣,一條寬闊的漢江從中流過把縣城分為江南和江北兩個區。勉縣古時稱沔陽,在三國時代最為著名。以縣城為中心,城南五公裏是著名的定軍山和武侯墓,城西三公裏處是武侯祠和馬超墓。周邊延伸開去則文物古跡多不勝數,有漢中的拜將台、留壩的張良廟和城固的張騫廟等都使人油然而生厚重的曆史感。

設在江邊的江南中心學校就是我的母校。以前的孩子們上學都比較晚,我上初一時已經十四歲了,我要講述的這個故事就發生在那個時候。

在學校我最不喜歡的老師就是班主任張老師。張老師從我們三年級時就一直跟班帶我們班語文課,我不喜歡語文就經常逃他的課。當然,為了公平起見我偶爾也逃別的課。我是有點小聰明的,雖然經常逃學但學習成績還不是太差,特別是考試前加把勁就有效果。這些都是我的優點可張老師就是看不到,他總是不斷地到我家裏家訪。倒黴的是我家住的那條街緊靠著學校,這使他的家訪變得很實惠,把我的所作所為統統反映到我爸媽的耳朵裏。在他的帶領下其他老師也經常在上下班時順路看望我的爸媽。可想而知,幾年來我的屁股沒少因為老師的家訪挨板子。

在我小的時候,我爸和我媽之間好像並不和諧,經常會發生爭吵。隻有在我們班開家長會的時候他們才表現的相敬如賓,非常的客氣禮讓。不像我姐的家長會他們爭先恐後的要去參加。我說的都是真的,相敬如賓和爭先恐後這兩個詞的造句我都是這麼造的,我爸檢查我的作業時為了這兩個造句還很粗暴地給了我一個耳光,讓我從小就感慨一個人說點真話是多麼的不容易。

張老師是外地人,年近40身材瘦高的他戴著一付寬邊眼鏡,喜歡書法並寫得一手好字。他最大的特點就是愛管閑事,該他管的不該他管的都少不了他,比警察還多事,連已經畢業的學生在社會上打架他也吃飽了撐的去瞎摻和一通。除此以外,他煙癮很大,比他愛管閑事還上癮,上課時也經常很不文明的點上一枝煙,講到得意之處往往眉飛色舞地揮舞著夾著香煙的左手。每當看到他那副得意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曾在該死的語文課上引經據典的講到興奮之處激動地揮舞著一枝煙一不小心把煙頭甩在用書本擋著臉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我的頭上,我大叫了幾聲他竟然好意思說我是裝蒜;他還無數次地因為回答不出問題這樣的小事在課堂上對我罰站;更可氣的是有一次我們學校的試驗田收玉米,他身為老師自己不幹活卻站在地頭大呼小叫地嫌我們幹的太慢,我在地裏隨手扔了一個玉米碰巧砸在他的腦袋上,他就硬逼著我停課寫檢查。寫就寫唄,問題是他竟然以不合格為借口讓我寫了八遍。八遍呀,有這麼折磨祖國花朵的老師嗎?我真鬧不明白這樣的老師怎麼能夠年年被評為優秀教師和先進工作者?學校領導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