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白融和楚煦陽幾乎都等在楚家裏沒有出門,而楚淵卻是一反常態地三天兩頭往外跑。
白融心裏猜到楚淵肯定又有事瞞著自己,而且那件事大約還跟自己有關係,思考了前因後果後,在某天下午叫住了楚泱。
楚泱停下腳步,將手裏的提包遞給保姆,讓她拿到樓上去,一邊笑眯眯地問白融道,“有什麼事啊,弟妹。”
白融看了一眼保姆接到手裏的公文包,回頭看著他笑道,“大哥,你知道楚淵最近都去哪裏了嗎,”
“楚淵?”楚泱想了想,他也不知道他弟弟的行蹤,不過一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立刻想到了是怎麼回事,“呃,秦老大?”
“他是誰?”白融皺眉,這個名頭他隱約有些印象,但是具體卻又說不出什麼。
楚泱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得有些曖昧,“小淵沒給你說?這兩人認識好幾年了,你也知道小淵的性格,他對情人很忠心,對朋友也很仗義,秦老大又最喜歡他這種人,所以一直是關係很要好的朋友。”
他說得越多,白融的眉頭皺得越緊,看起來這個秦老大也是有些勢力的人,而且似乎對楚淵很好?還有,楚泱的那張笑臉看著真刺眼。
“他們在哪裏大哥知道嗎?”白融問。
楚泱見他臉上雖然很平靜,但是那份不太爽快的心情還是沒怎麼能藏住,心裏偷笑得不行,看來他弟弟也不是一頭熱嘛。
“秦老大一直住在西街那一片,不過你最好別去,你自己找不到人的。”
白融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就上了樓。
楚淵那天一直到傍晚才回家,他在樓下沒有看到白融,又聽自家大哥說他一下午都沒下樓,心裏十分擔憂,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就上了樓。
兩人的臥室裏沒有開燈,楚淵打開燈時就看到白融正坐在床上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心裏怔了怔,微笑著問道:“阿融,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麼晚上沒有下去?”他走到床邊蹲下,握住白融的手,又問,“有吃東西嗎?”
他的聲音溫柔又低沉,似藏著無限柔情。白融臉上有一絲動容,不過想到楚泱下午那一臉曖昧,心裏還是覺得不爽。
“你這幾天總往外跑,都去哪裏了?”白融保持著麵無表情問他。
楚淵愣了愣,竟然反常地目光閃爍了一下,於是白融心中更加地不滿了。
“我沒去哪裏,就是去見了一個朋友,阿融你怎麼了?”楚淵仰臉看著他,心裏更加擔心。
白融稍用了點力抽回自己的手,臉上笑了笑,那笑容讓楚淵心裏直打鼓。
白融保持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看著他,即不說話又不做別的事。
“阿融,阿融,你到底怎麼了?”楚淵看他這樣子心裏就慌了,一邊擔心他知道自己幹的事,一邊又不敢說出來,讓自己罪上加罪。
白融看著他慌神的樣子也覺得心疼,他心裏其實很清楚,楚淵不是會背叛他的人,如果他有什麼事瞞著自己,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好了,起來吧,小聲點別吵醒陽陽。”白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讓他先到床上坐著。
楚淵立刻像得到了赦令一般坐到白融身邊,雙臂緊緊地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脖子邊,樣子很是委屈。
白融嘴角抽了抽,這家夥還得寸進尺了。
“好了,趕緊說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秦老大是誰?”白融伸腿踢了踢他。
楚淵身體一僵,把頭埋在白融脖子裏悶不坑聲。
“說不說。”白融有些來氣,這家夥竟然敢不聽他的話!
楚淵聽出白融不高興了,趕緊道:“我說我說,阿融別生氣。”說完還摸摸他的後脖頸,安撫他。
白融沉默地看著他,等著。
“秦大哥是、是我的朋友,”楚淵說得坑坑巴巴的,一張臉跟扭掉了一樣難看,白融看著他的眼神也越詭異,楚淵繼續說道,“我、我偷拿了你的信封,找他幫忙找人,阿融你別生氣。”他說完緊張地看著白融,雙臂也用力將人圈緊,就怕人一生氣直接跑了。
“信封?”白融想了想,才想起他所說的信封是指上次從白君達那裏弄到的東西,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沉聲問道,“你找那個人幹什麼?”
“我、我想幫你報仇。”楚淵還是撒謊了,他不想告訴他白父做的那些事和到家裏說的那些話,因為怕他會傷心。
從那天那個年輕人來過之後,楚家的人就在全力搜集白父的資料,包括他曾買凶殺人以及他所犯的各種經濟罪名,楚家的人要他這一次再沒有翻身的機會,而楚淵則想將白融心底的大仇一起報了,他覺得這是他的責任。
但是這些事,楚家的人都是瞞著白融做的,他們都很想保護他和楚煦陽。
白融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也明白了究竟怎麼回事,於是伸手摸了摸楚淵的臉,沒再追問了。
楚淵見白融臉色鬆動,趕緊道:“阿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都會好好陪著你和陽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