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瞪大了眼,卻還是冷笑一聲:“怕是你們認錯了人!”國丈斜眼橫掃:“馬統領!”
被喚為馬統領的人一身鎧甲,聞聲跑過來跪倒在地:“陛下!恕臣救駕來遲!”
國丈奈何被重重兵器包圍,兵器幾乎都要刺上他的肉,他分毫不敢妄動。皇後見勢不對,立馬跪了下來,搖著頭咬唇抽噎,“陛下,陛下,臣妾、臣妾……”
“滾!”謝杳離高聲喝道:“你方才的氣勢呢?皇後?”
皇後低著頭默不作聲,全身都在顫抖。
皇帝陛下也懶得跟皇後廢話,他挑開幾支兵器,離國丈近了些:“死到臨頭,國丈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國丈眯著眼不甘心:“陛下是如何會想到我會兵變,再撤換我的人的?”
“朕心腸好,就算方才國丈那麼冷漠地對待朕,朕也不怎麼記仇。這個,朕可以告訴你。”謝杳離頓了頓,繼續道:“哦,差點忘了,去將胡進、劉轍、付太書都給朕抓起來。”
國丈暗自竊喜,胡進手中有一方八卦盤,正巧他今日帶了偃師咒,隻要胡進能把八卦盤交給他,那麼這皇宮的山山水水都能被他變成偃人,有著大型機甲一般的功能,別說是一個皇宮,就是踏平了整個大月國也不在話下。
馬統領受命而去,皇帝陛下不屑地撇撇嘴,瞥了國丈和皇後一眼。然後他頗為溫柔地附身,將跌坐在地上的丞相抱了起來。
皇帝陛下無視掉丞相忸怩不安的掙紮,顧自說道:“國丈府的守衛很森嚴,唯獨一個地方,一個派手都沒有。那個地方不是茅廁,想必國丈自己清楚。好,現在讓朕來分析一下,為什麼沒有派兵把守呢,一來,是怕知道那處的人多了,環境危險;二來,是那地方裏頭防守太好了,誤闖的人有去無回,也用不著它的主人為其安全操什麼心。”
皇後哭著顫著爬過來抓住皇帝陛下的腿腳,被皇帝陛下無情踹開,頓時皇後哭天喊地:“陛下!臣妾懷了您的骨肉!”
皇帝陛下繼續采取無視政策,又將懷裏的丞相緊了緊,他覺得這樣站著,懷中還抱著一個球形年糕,有些累,於是幹脆坐在椅子上,休息休息。
“聽朕的人說,走錯一步就會被飛箭射成刺蝟……這個比喻挺不錯的,後來朕試了一下,還真會如其所說。”
國丈一聽,有些懵:“陛下進去過?”言下之意是飛箭都射出來了,您怎麼還安好地站在這土地上。
謝杳離顧自開始回憶:“那真是一個安全係數極其高的房子啊……裏麵是有許多根交錯縱橫的銀線,若朕沒猜錯,應當要按照一定順序觸碰那些銀線,錯一根就是死。”
這時,被押解過來的三位大臣均一下子撲跪在地上,大聲呼喊:“陛下明察,陛下明察!臣等不敢造反!還請陛下三思而後行……”
皇帝陛下皺皺眉,覺得多出來的三個人著實有些吵,便使了個眼色,然後就有人拿著三塊布捂上他們的嘴。這些人,就算被捂住嘴了還要悶悶哼哼,不過比起剛才,還真是安靜了一些。
皇帝陛下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他將頭仰得老高,以便他的目光能成功鄙視國丈:“國丈自詡神明蓋世,卻也有疏忽的一天啊。”頓時皇帝陛下的嗓音有些惋惜,還順帶著搖了搖頭歎氣。
國丈大人一聽這話,緊張起來,似乎比剛才兵器指著他那時候更加緊張焦慮:“陛下何出此言?!”
丞相終於掙開了皇帝陛下的鉗製,她有些狼狽地小跑了幾步站在皇帝陛下的椅後,謝杳離隻是睨了國丈一眼,又朝著國丈望去,冷聲道:“國丈覺得,一個小房子的暗格能容納下多少支飛箭?朕不過是踹開/房門之後往裏頭隨便扔了幾顆石子,就把所有的飛箭都了逼出來。所以國丈不想讓朕知道的東西朕都知道了,就這樣。”
一旁的三位大臣聽皇帝陛下這樣說,頓時明白了若是自己不與國丈撇開關係,那也是謀反的罪!
劉轍率先磕頭顫聲請求:“求陛下饒微臣一命!微臣是被國丈欺騙才與國丈同流合汙的!陛下您想知道什麼微臣都可以告訴您!”
國丈一聽此言,指著劉轍的鼻子大呼:“劉轍!你能有今天,是誰一手扶植的!”
劉轍充耳不聞,隻是一心等待著皇帝陛下的赦免。
皇帝陛下看上去有些動心:“哦……那讓朕想想朕還要知道些什麼。”
劉轍長舒一口氣,以為自己有了救。就在這時,付太書也跪了下來,說了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意思是他也可以為皇帝效命,拋卻前塵,皇帝問他什麼他就答什麼。
皇帝陛下卻隻是笑了幾聲,又對著國丈說道:“國丈大抵是今年本命年吧?四十八了?”
國丈憤恨地點頭。
“哦……難怪啊。”皇帝陛下恍然大悟,又道:“先是拉攏謝長風不成就去拉攏兵部尚書,然後又是給謝長風下毒反倒被化解,再是想破了腦子出來一張八卦陣給長夏國,不僅沒有讓朕的軍隊全軍覆沒,卻是長夏國損失了幾十萬兵力,最後嘛……就是國丈東窗事發的今天啦。綜合來看,國丈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以後這種賣/國的事兒還是少做,免得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