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言重了,剛才在大道上閑雜人等太多,不便下車相見,現在隻是想請公子到蔽舍當麵致謝。”嬌滴滴的聲音說著,一個身披華麗貂裘、美貌雍容的少女已揭簾而出,我抬頭看去,映入眼睛的是一張好看的瓜子臉型,黛眉入鬢,櫻口瑤鼻,肌膚欺霜勝雪,走動時,瑤步金蘭,狐貂下白裙長曳在地,如仙女下凡一般向我走來。剛才在車上我隻看到她戴著麵紗的一角下巴,那時我已知道這郡主肯定美貌過人,但卻沒有想到她的容貌會美得如此驚人,那雍容華貴的氣質逼得我有點不敢正視她的臉部。
這嬌滴滴的美貌郡主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道行呢?
我不好意思多看,微微低頭作了一揖道:“郡主本來就是一個道行武功奇高之人,‘分金堂’這樣的下三流人等,怎麼傷得了郡主半根毛發?在下出手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郡主這個謝字,方某實在是愧不敢當。”
我著話一出,湘陽郡主馬上掩口“噗茲”的笑了:“道行武功奇高?公子說我的道行武功奇高?”一邊回頭對廂房裏麵笑道:“聶姐姐,方公子真會說笑,他說我會道術武功。”
廂房裏傳出一聲低低的回答“唔”就再也沒有說話透過重重的珠簾,那個隱約可辮的倩影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此女到底是誰?我心裏的疑團更大。
我奇怪地道:“郡主對在下的道行武功如數家珍,道學修為豈同一般?在下修行平平,但要在數招之間看出一個人的家底來,在下現在還做不到這一點呢。”
湘陽郡主嬌笑道:“會不會道術武功公子一試便知。”說著身子已如蓮花一般盈盈下拜,我連忙右手淩虛一托,發出一股柔勁止住她的下拜姿勢,再順勢微微一提,真氣已測出她的體內並無內息,靈台方寸間更無半點真元凝結。
我一驚非同小可,忍不住道:“可是郡主剛才在道上時明明看出了在下的道行武功家數,這者難道有假嗎?”
湘陽郡主再次“噗哧”的掩口笑道:“誰說不修道不練武就看不出一個人的道行家底的?盲人看不見東西還會走路呢。”
我更驚奇了:“這怎麼可能?郡主熟知修道之法,難道還不會修煉嗎?”
那廂裏的女子忽然道:“郡主天生就是‘太陰之軀’,奇經八脈和生辰盡屬極陰,有別於常人,並不能修道練武。”
我還沒有開口,湘陽郡主已接口道:“但我偏偏最喜歡的是修道和武功,雖然不能修習,但自小飽覽天下修道奇書,我的‘藏書宛’除了四書五經女兒經,剩下的全是關於道術武學的書籍。”
我心道,即使是飽覽群書又聰明絕頂,但如無旁人指點,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轉念一想,那個聶姓姑娘一直和她形影不離,要教她識別修道武功,那到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我隻能笑笑道:“原來如此,郡主聰明絕頂,智慧非凡,這個方某倒沒有想到,但這‘太陰之軀’真的不可治愈嗎?”
湘陽郡主幽幽歎息道:“如能治愈,我豈會等到今日?我這病從孩童時就開始遍訪名醫異士,但就是治不好,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今生都治不好的。”
我想說治不好也沒什麼關係,修道練劍是個再乏味不過的事情,但一想到她對修道如此熱衷,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