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住了當初的那家酒店,還是要的那間房,點了那天一模一樣的晚餐,可隻吃了一兩口就吃不下了。
味道沒變,隻是人變少了一個而已。
明知道他不會來,可她還是就著寒潮的風在曾經兩人待過的地方待了三天,這才搭了個出租車回家。
快到家了才給舒方遠打了個電話。
申雪梅正在廚房準備年貨,不知道炸的什麼,舒紫剛下出租就聞到了香味。舒方遠將手背在身後踱步出來迎接她。
“阿紫回來得及時呀,快快進來,你媽炸了肉丸子,蝦丸子,春卷,一會還要給咱們露兩手,包北方餃子。“
舒紫笑著把手提包轉到右手提起,左手挽著舒方遠往家裏走,“北方人做餃子那是一絕,我記得去年就做了不少,都快吃到正月十五了。”
“可不是,你爸也愛吃,不過我剛勸她了,別包得太多,到時候我們都回深市了,她姆倪子吃不了那麼多,怪浪費的。”
“是額,哈哈,上海話好久弗講了,囊能板?”舒紫笑著跟舒方遠說了幾句上海方言。
舒方遠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行了,咱們兩個就別搞特殊化了,你媽可聽不懂。”
“是,我把東西放上去,一會下來幫著包餃子。”
“去吧。”舒方遠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目送她上去,輕歎了一口氣,看樣子出去一趟也不錯,臉上總算有些笑容了。
舒紫進了自己的房間,把東西歸類放回原處,想起舒方遠兩次都稱呼申雪梅為你媽,她覺得挺有趣的,申雪梅這趟深市之行也算沒白去。
人與人之間往往是這樣,當你對他人施以善意時,最後受益的就會是你自己。
舒紫換了件寬鬆點的毛線衫,下樓就直奔廚房。
申雪梅圍著圍裙,衣袖子卷得老高,正熟練的擠肉丸放進鍋裏炸,看到舒紫過來,笑著問,“一路坐車辛苦吧?”
“不辛苦,需要我幫忙嗎?”舒紫笑著搖頭。
“那行,你幫我翻動幾下,小心點油,別濺到身上了。”
“好咧。”舒紫洗了下手也跟著她一樣卷起袖子,申雪梅得空抓了一粒炸好的丸子,吹了吹放進她嘴裏,問:“你嚐嚐鹹淡如何?”
舒紫很自然的張嘴咬了一口,馬上兩眼晶亮的豎了個大拇指,“不錯,剛剛好。”
申雪梅看著舒紫吃得一臉滿足的樣子,高興地嗬嗬笑,“你要喜歡,我再把冰箱裏的那塊肉都做了,涼了放冰箱裏,過年的時候再帶到深市去,這個東西也不太容易壞。”
舒紫拿著鏟子的手頓了一下,又接著翻動起來,喉嚨有些幹澀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她深呼吸了好幾下,回過頭對著她笑了笑,“好啊”
舒北從樓上跑了下來,老遠就喊,“媽,你在弄啥呢,這麼香?”
“快洗手,也不知道跟人學學,這麼大人了。”申雪梅抬腳踢了一下徒手抓丸子吃的舒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