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大姐?”富察元琴明知故問。
“二妹妹,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你心裏最好有個分寸,免得咱們姐妹生了嫌隙,造成了什麼誤會那就太傷感情了。”
富察元春話裏有話,就連傅元嘉都聽出了些許警告的意味。
“大姐,言重了。”富察元琴素來是個刁蠻的個性,在府裏也都是橫著走,隻因她豁得出麵子,能撒潑也能耍賴。
一聽元春這麼說話,自然不服氣,心裏也越發不舒坦。
“望二妹妹謹言慎行。”
“嗬,我母親過世得早,從來無人教導,不懂什麼謹言慎行,可偏生是個實話實說的性子。你這千年人參倒是麵熟的很。”元琴冷哼一聲,“前些日子,三妹妹病倒了,宜妃娘娘送來一大堆的補品,若妹妹沒記錯,其中便有這支千年人參。”
“你……”
元春咬碎了一口銀牙,惡狠狠地等著她,卻故作溫柔地說:“你又怎知這一支便是那一支,難道這世上竟隻有那麼一支千年人參不成?”
“自然不是,隻是那日我恰巧經過,不小心撞掉了裝人參的錦盒,那盒子便缺了一個角兒。”
說著,元琴便指了指那缺角的錦盒。
元春麵色一沉,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急忙改口解釋,“喲,原來二妹妹說的是這隻錦盒啊!”
“正是!”
“那可巧了,我見這錦盒十分好看,才命奴才取來裝了人參。所以這錦盒是那隻錦盒,可人參卻不是那支人參。”
巧舌如簧!
傅元嘉掏了掏耳朵,拖著腮幫子聽倆人你來我往地撕吧,反正二虎相鬥必有一傷,自己隻管當個吃瓜群眾就好。
“原來如此~~~”
元琴頗有深意地點頭,眼波流轉,笑著追問,“那這錦盒之中原就裝著的千年人參又去哪裏了?莫不是被什麼人給昧下了?”
“元琴,你別太過分!”富察元春急了,噌得從座位上站起來。
“呀,大姐,妹妹可沒說是姐姐啊,姐姐你怎麼就急了呢!”
“你!”
“莫不是姐姐做賊心虛?”
元琴這話一下戳中了元春的軟肋,激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上五顏六色的像是打翻了顏料盤一般好看。
“啟稟福晉,春兒突感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說完,不等郭絡羅氏點頭,轉身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傅元嘉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看了一眼富察元琴,“二姐,你又何必同她置氣呢?”
“我不習慣欠人人情。”
“呃……”
傅元嘉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在湖邊救過她一次,沒想到這刁蠻的二姐竟是一個恩怨分明之人,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沒什麼事兒,我也先走了。”
說著,元琴站起身來,朝著福晉福了福身子也離開了。
“真有趣!”
“嗯?”
郭絡羅氏頗有興味地看向傅元嘉,十分好奇地問:“不知道嘉兒看出什麼來了,覺得甚是有趣啊?不妨說給額娘聽聽。”
“大姐借花獻佛,想賣一個好,巴結額娘,誰知二姐強勢拆台,拂了她的麵子,倒是結結實實賣了一個好,這麼一出好戲難道不有趣嗎?”。
傅元嘉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