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富察元琴冷嘲熱諷地說,“怕不是被偷了,而是銷毀了吧,這可是最大的證據,就是你行凶留下的。”
“嗬!”
傅元嘉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仵作,問:“仵作大人,您入行多少年了?”
“快三十年了。”
雖然不知道傅元嘉為什麼這麼問,但仵作還是如實作答了。傅元嘉話鋒一轉,追問道:“那可分得清死前傷痕和死後傷?”
“那是自然!”
“那麼……老夫人身上的傷是死前傷還是死後傷,你可是看清楚了?”傅元嘉鄭重地發問。
“這……”
仵作心裏咯噔一下,側頭看向珍珠,傅元嘉側身擋在他們之間,“我問你話呢,你瞧珍珠做什麼?照實說便是了。”
“是。”
仵作忐忑地點頭。“老朽看仔細了,確實是勒死時候所造成的瘀痕,千真萬確。老朽從業三十載,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哦~~~~”
傅元嘉意味深長地點頭,好一盆髒水,都用自己從業三十年的職業生涯當賭注了,也真的是豁的出去。
“據我所知,死前傷大多會在死後十二小時呈現暗紫色的瘀痕,若是死後傷,在一段時間內是不會顯現的,十二個時辰之後便會出現紅色絮狀瘀痕,可是如此啊?”
宅鬥的最高境界就是拚文化。
所以……
人嘛,還是要多讀書,才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傅元嘉給了冬白一個安心的眼神。。郭絡羅氏手捏著帕子緊張得很。
“是這樣的。”
仵作點頭稱是,身子已經開始發抖了,不知嘉格格一個女子怎麼會懂的這些,額頭的汗已經下來了。富察元琴也是震驚,平日裏學得都是詩詞歌賦,怎麼這個傅元嘉也懂。
“阿瑪,您去瞧瞧祖母脖子上的瘀痕便知道了。”
“嗯。”
馬齊麵色凝重,撩開簾子再看,老夫人的脖子上的瘀痕,居然是紅色絮狀的,那就證明是在死後被人勒出來的。
由於人死後,血液循環不好,血細胞失去活性不會破裂,所以需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反映出來。
“仵作,你好大的膽子!”
“大人饒命,老朽老眼昏花,看錯判錯也是有的。。請大人恕罪。”仵作急忙下跪,頻頻磕頭認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傅元嘉冷眼瞧著,若不是自己懂得一些淺顯的道理,現在跪地求饒的大約就是她了。
當年寫靈異文的時候,收集的一些小知識點還是有用的。
“既然老眼昏花,那便回家養老去吧!”馬齊怒道,拿腳一踹,仵作便被踢開了,灰溜溜地從靈堂出去。
這麼一來,飯碗也丟了。
“珍珠!”
“奴婢在。”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碰過老夫人的身子嗎?”馬齊壓低了聲音問道。珍珠垂下頭,趕緊在心裏琢磨說辭,“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
“既然無人碰過老夫人的遺體,那便是你做的咯?”傅元嘉駁斥道。
“奴婢不敢!”
珍珠趕緊趴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高喊不敢,傅元嘉想起方才紙條上傳來的消息,既然富察元琴不仁在先,她那又何必聖母心白蓮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