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季言不會死。他一直很內疚。”
“這怎麼能怪他?”
莫離激烈反駁。
“當時若不是他轉移倪老黑等人的注意力,季言未必能夠偷偷摸上平台,未必能夠救得了我。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幸好他沒有上去,否則……”
莫離沒有再說下去。
肖放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否則肖然說不定也會象季言一樣,被倪老黑的炸藥炸到。
提到季言,莫離低下頭,傷感了一會。
然後抬起頭,勇敢地對著肖放的眼睛。
問:“肖然現在的情況怎樣了?請你一定要對我說實話。”
肖放黯然回答。
“醫生說,他的傷太重,內部受了感染,也許,也許治不好了。”
“治不好了?”
莫離猛地別過頭,望著窗外,忍著欲噴薄而出的淚水。
“是,”肖放硬著心腸說,“醫生說,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半年。”
“我不信。”
莫離站起身,大聲說。
她的聲音很大,整間咖啡屋的人都驚奇地望著她。
莫離坐下來,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每次出現在她麵前的肖然,都是那般陽光俊朗,他怎會活不過半年?
“別說你不信,連我也不敢相信,可這是事實。”
肖放喟歎。
短短兩年時間,他的親人都要相繼離開他,他又何嚐不難過。
“對了,莫離,你別告訴肖然實情。肖然隻知道他的傷勢重,但還不知道已經重到這份上。他,他現在正在積極治療。”
“我明白。”
莫離酸楚地答應。
回到家,莫離沉思了三天。
三天過後,她抱著季雨桐來到肖府。
肖然本來住在他為莫離買的那套房子,但肖然為了便於照顧他,堅決要求他搬回肖府住。
重又走進肖府,走進這個她以為自己此生再也不會踏入半步的地方,莫離卻覺得內心很平靜。
出奇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