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生的事情,讓上官清婉對琉璃自然也沒什麼好態度,也沒有回答她的話,徑直錯身而過。
琉璃一時間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見上官清婉臉色很不好看,也猜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正巧這時候冷寂從宮門口的方向匆匆走了過來。
琉璃忙伸手將他攔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冷寂聞言歎了口氣,這事情他也不知要從何說起,隻能搖了搖頭,“還是先跟過去看看吧!”
琉璃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再問,點了點頭,便追著上官清婉而去。
設宴送行,宮中能設宴的地方就那麼幾個,上官清婉隻消隨便一問便知道了地點。
不過此時她反而冷靜下來,一些開始因為憤怒而被她忽略的東西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就如紫煙所說,司馬睿明顯就是故意讓她發現她和婧妃兩人的。
那麼為什麼?
他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樣繼續隱瞞下去,即便她已經失去利用價值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但也沒有必要將已經離開京都的兩人召回來特意讓她發現這一切啊!
他讓兩人住在了王城兄弟附近,讓紫煙出入倚紅樓,很顯然就是為了讓她更容易發現兩人的蹤跡,這麼做,於他而言,有什麼好處?
一路一麵想,一麵往清光殿趕。
清光殿門口的幾名侍衛大老遠便看到了趕過來的上官清婉,如今的上官清婉,自然是人人都想巴結的對象,於是幾人忙匆匆的迎了過去,“您來了,皇上正等著您呢!”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入得殿內,整個大殿內頓時便安靜下來,殿中央原本助興的歌舞也因為她的突然闖入而突然停了下來。
人人都轉頭看著她,倒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倒是見到她進來的司馬睿臉上顯得很平靜,隻是指了指一旁的一個空位,“既然來了,便快坐吧!”
再多的話,上官清婉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去說,當下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了下來。
司馬睿好似當真一直在等她,等她坐下後,便淡笑著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的人,“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寡人有件事情要跟大家商議一下!”
說到這裏,司馬睿看了眼一旁的北辰煜,才接著道,“大家都知道,此次能順利擊潰司馬翼一黨,北蒼太子殿下功不可沒,寡人原也沒什麼好東西能表達謝意,不過太子殿下也說了,他也沒什麼要求,隻是想向寡人索要一物,大家覺得寡人應不應該給呢?”
司馬睿話音剛落,很快便有一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衝他拱了拱手一笑,“回皇上,微臣以為,太子殿下既是功不可沒,我東傲贈與一物也是應該的!”
男子話音一落,司馬睿便輕笑著點了點頭。
在場的群臣見司馬睿對男子的答案似乎很是滿意,於是都想趁此機會巴結新皇,於是紛紛起身發表意見,大致的意思自然都是北蒼太子辛苦,東傲理應同意以表謝意!
司馬睿始終麵帶微笑的看著所有的人,時不時的點點頭,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發表意見,直到幾乎所有的人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之後,司馬睿才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上官清婉的方向。
誰也不知道,他帶笑的麵容下,已經是怎樣的波濤洶湧。
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落,他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裏,可是臉上,卻始終隻有笑容。
許久許久的沉默,氣氛突然變得十分的詭異,沒有人敢再說什麼,上首的君王也始終隻是淡笑著坐在那裏,也不知在想什麼,卻好似根本不打算再說什麼一般!
許久許久,久到很多人都覺得後背莫名的有冷汗冒了出來,大殿裏卻突然傳來了司馬睿帶著笑意的聲音,“既然這樣,那麼上官清婉,寡人今日便將你送給殿下了,你可願意?”
他說得隨意,好似他口中的上官清婉與他隻是個毫無關係的人一般!
可是聽在上官清婉耳裏,卻宛如雷擊!
整個清光殿也因為他的話而瞬間炸開了鍋,上官清婉,那個貌醜無比的上官清婉難道就是北蒼太子想要的那樣東西?
北蒼太子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醜女人?
再說這上官清婉明明已經嫁給了皇上,而且從以往種種來看,皇上對她也是恩寵有加,又怎麼可能再將她送給其他人?
一時間議論紛紛,可是所有的聲音上官清婉卻根本聽不見半分,她站起身,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坐在最上首的那個男人……
他笑得絕美,就仿若黑夜中的撒旦,無情的讓她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