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煜總不至於帶自己大老遠跑一趟便是看這些東西吧?
正想著,卻見北辰煜從身後一人手中接過一柄長劍,刷刷幾下,麵前的灌木叢便被他悉數斬下,而那被斬下的灌木叢後,竟是露出一個天然的石洞來。
這地方倒當真是隱藏的極好,一般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將手中長劍交還到那人手中,北辰煜這才回過頭來看身後的上官清婉,他的手已經習慣性的拉住她的,“我們進去吧!”
上官清婉這會兒倒是被挑起了一些好奇心,站在洞口,似乎都能感覺得到從洞內傾瀉而出的寒意,這洞裏到底有什麼東西?
點了點頭,她將大氅披上,跟著北辰煜往洞內走去。
洞裏麵很暗,很快便有人點上了火把,北辰煜伸手接過,握住上官清婉的手又緊了幾分,“小心腳下,這裏麵很潮,可能會有些滑!”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火把傳出的光映襯在整個山洞裏莫名的帶出幾分詭異,越往裏走便越能感覺那懾人的寒意越來越強烈。
她不敢有絲毫鬆懈,每一步都踏得小心謹慎,跟著前麵的北辰煜。
山洞很深,跟著北辰煜走了好遠,卻依舊沒有看到盡頭。
越往裏走也越來越潮,間或的還能聽到四處偶爾有滴水的聲音傳來,響在安靜空蕩的洞穴內,即便隻是小小的一滴水滴落,那聲音也能被擴充大好幾倍。
氣溫也越來越冷,仿若間便有如寒冬再至,上官清婉緊了緊手臂,呼吸間,竟發現嘴邊呼出的氣體很快便凝成了白霧,可見氣溫已經很低了。
“你看!”上官清婉正聚精會神的低頭看著腳下的路,猛然間聽到北辰煜的聲音響起,她抬起頭,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隨身攜帶的火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熄滅,可是整個山洞裏卻並沒有因為這樣而突然黑暗下去,隻因為,在所站之地的前方不遠處,那有如夢境一般的熒光。
柔和清雅,讓整個山洞都帶上了一股夢幻的味道,很美!
像是螢火蟲發出的光芒,可是上官清婉卻知道不是,這樣低的氣溫下,螢火蟲根本沒辦法生存。
況且那熒光雖然好看,卻是靜止不動的,也就是說,發光的東西應該是靜止的死物,即便是活物,那東西也定然不喜歡動彈。
心下好奇,便想一探究竟,忍不住小跑著走過去,卻因為她的動作驚動了那一方靜止棲息的熒光。
一時間,星星點點,都飛散至空中,如夢似幻,整個這一方天地都好似帶上了一種神秘的色彩!
上官清婉卻有些吃驚,想不到這些東西還真的是活的,但是心裏卻清楚絕對不會是螢火蟲一類的生物。
螢火蟲懼寒,這樣寒冷的環境下不可能生存下來,估摸著可能是另一種類似於螢火蟲的東西,不過它們不怕冷罷了。
美好的東西總是能讓人忘掉些微的不愉快,抬頭看著頭頂璀璨如星空的螢火,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勾。
北辰煜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看著她終於重新帶笑的嘴角,有什麼東西便好似從胸腔中破土而出,他幾乎是不受控製的走到了她身邊。
冰涼的手輕輕握住她同樣帶著涼意的手,“我們再去裏麵看看!”
他話音落下,上官清婉還沒來得及回應什麼,身後一直跟著他們二人的男子卻先一步有些急促的搶過了話頭,“主子,萬萬不可!”
上官清婉忍不住轉頭看他,這個男人,從她被司馬睿送到北辰煜身邊起,好似便看到他一直跟在北辰煜身邊,幾乎從不離身。
他話很少,算起來,加上剛剛在洞外說過的話,今天應該是他說過最多話的一次。
這樣沉悶的人,是很難相處的,所以即便這麼久下來,上官清婉依舊沒能弄清楚他的名字。
北辰煜從來不喚他的名字,他們之間的交流更多的時候會是一個簡短的手勢更甚至隻是一個眼神。
可是今天,這個不愛說話,神情冷漠的男人,似乎變得有些反常。
而讓他變得反常的原因,上官清婉轉頭看著麵前的北辰煜,眉頭忍不住微微勾了起來。
洞內的光線很暗,火把已滅,便隻餘點點熒光,她看不太真切他的臉。
但是總覺得蒼白的讓人有些害怕,手下的觸覺依舊是冷,可是那冷卻冷得太不正常。
她眉頭忍不住皺得更緊,輕問,“你怎麼了?”
北辰煜搖頭,蒼白的俊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沒事,走吧!”
而跟在兩人身後的那男子臉上越發擔憂,想說什麼,可是最終卻還是咽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