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電話,蘇白直接去找了菲雅的工作人員,詢問攝影棚內攝像頭的位置。
工作人員帶領蘇白去了裝有攝像頭的兩處位置,這才發現離化妝台最近的攝像頭根本沒有亮燈,而另一處的攝像頭正對著台上,壓根照不到化妝台所處的角落位置。
蘇白雖有些失望,但這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旁的工作人員一臉遺憾地表示沒幫上忙,手機乍然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走到一旁接起電話。
蘇白又獨自環顧了一圈攝影棚,無意間瞥到了正接電話的工作人員,隻見他表情嚴肅,連點了幾次頭,還微不可察地朝蘇白的方向瞄了幾眼。
蘇白雖然沒有聽到電話的內容,但他為了拍戲曾研究過人類的微表情,通過男人的表情他明白這次菲雅的拍攝控可能又是一次無用功。
果不其然,電話掛斷後工作人員一臉抱歉地走過來,“蘇先生,這次菲雅和您的合作可能要終止了,請您諒解,雖然我們也十分相信您的人品,但這次菲雅的新品宣傳非常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後麵我們有機會再合作。”
蘇白表情平靜,露出一個得體的笑,“理解,我也不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貴司造成任何影響,有機會再合作。”
工作人員不禁佩服起蘇白的開闊胸襟,雖然為他感到可惜,但這是公司的決定,自己也無力改變。
轉過頭,蘇白臉上的笑意倏地消失,漆黑的雙瞳在探照燈的照射下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邊攝影師周老師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還在努力勸說著菲雅的工作人員,蘇白回頭望了一眼聲音嘈雜的攝影棚,一個人慢慢走出大廳。
小助理扯了下周老師的衣角,還在據理力爭的他順著小郭的目光看去,一眼看到了蘇白挺拔但略顯落寞的背影。
“哎,時運不濟啊!”周老師歎了口氣,也不再和工作人員爭執了。
驅車回到家已靠近七點半,他在車裏靜靜坐了好一會兒,想獨自消化心底的壞情緒。
本來還要去公司一趟,回家的路上接到薑鶴的電話,讓他先回家休息,明天再去公司商量應對措施。
從扶手箱處取出一包煙,他嫻熟的拆封,點火,開窗,衝著窗外深吸一口再吐出,灰白的煙圈旋轉著朝上飄散。
正準備再吸一口,不經意間抬眸看到了七樓的陽台正站著一個女孩兒。
女孩兒正在收晾曬的衣物,卻時不時的朝窗外眺望,她看去的方向,是小區中間那條車來車往的大道。
收好後,她捧著衣物進屋,沒一會兒又出來了。
這次,她帶了手機。
蘇白見她又盯著大道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低頭,幾秒後,他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亮起。
蘇白盯著手機看,卻遲遲沒有拿起它,直到指尖傳來灼燒的疼痛,緩過神來,發現煙已經燃到了尾巴。
他挺直腰杆拿過手機解鎖,在眾多信息中找到舒嫣然的。
【蘇白,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和酥酥在家等著你呢!】
蘇白凝視著這短短幾個字,心上卻忽然熱燙。上高中以後,除了外婆他再沒有別的親人。每次回到這個家,麵對的是一片漆黑的寂寥清冷,再沒有人為他留燈,再也沒有人催他回家,再也沒有人對他翹首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