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眉好似用印章刻出來的，左右兩邊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眉毛畫好後，舒嫣然又塗了個顯氣色的口紅，然後拿著小包跟在蘇白身後走出家。
沒走幾步，蘇白回頭問:“腳不疼吧？”
“汰，前兩天就不怎麼疼了，雲南白藥還真是好使。膝蓋和手肘的傷口也結痂了，就是最近有點癢癢的。”話落，她便不自覺地撫上左手肘。
蘇白眼疾手快地捉住那隻手，鄭重地看了眼舒嫣然，“不要去摳結痂處，讓它自然脫落，現在還是不能吃醬油，等結痂掉了就好了，再忍幾天。”
“好……吧”
兩人坐上車子往老城區駛去。
經過商業街時，舒嫣然叫停車子，第一次去外婆家總不能空手上門，她得買幾樣禮物才行。
說明意圖後蘇白卻沒有停車，“放心吧，回來時在小區門口買了些東西，都在後備箱呢。”
沒想到連這都已經考慮好了，舒嫣然心裏頓時暖洋洋的，眼中躍動著幸福的光芒。
外婆住的小區比舒嫣然家的略微新一點，小區道路也寬敞的多，車子直接駛到了樓下。
老小區沒有電梯，好在房子就在二樓，樓下是車庫，準確來說是庫上一樓，隻要爬半層樓梯。
“叮鈴鈴……叮鈴鈴……”
隨著門鈴的按響，舒嫣然的心也不自覺地提起。
不一會兒，門從裏麵打開。
“小白，你不是有鑰匙嗎？怎麼不直接開門？”
蘇白抬了抬手，“今天不太方便。”
“外婆，這是舒嫣然，你見過的，還記得嗎？”
羅紅秀眯起眼睛打量了會女孩兒，驀地綻開笑臉，“你不是……那天一起吃早飯的女孩兒嗎？我記得沒錯吧。來就來了，帶這麼多東西幹啥？”
舒嫣然靦腆地笑，“外婆好，您是長輩，我怎麼能空手上門呢，都是一些普通補品，請您笑納。”
“你這孩子，太見外了，我年紀大了，就喜歡家裏熱鬧一點，你能來看我老太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下次可不準再帶東西過來了。”
老人熱情親切，舒嫣然看見她就想起自己的奶奶。
如今外婆記憶力還行，但五年後，她的腦子開始遲鈍，經常丟三落四不說，有的時候連隔壁鄰居都會忘，老是問她隔壁是不是搬來了新鄰居，怎麼以前沒見過。
老人的身體機能衰敗是正常現象，但麵對這種幾乎不可逆的衰老，身為家人還是會不可避免地感到傷心和沮喪。
“嫣然呐，快來坐，之前我就讓小白把你帶回來吃飯，他老是給我推三阻四的，沒想到他還真努力了。”
“呐，外婆剛洗的葡萄，可甜了，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鍋裏還有一道湯，一會兒端上桌就可以開飯啦，你今天要好好嚐嚐外婆的手藝。”
舒嫣然臉色微紅，不知所措地看了眼蘇白。
蘇白在沙發上坐下，隨意摘了顆葡萄，剝去皮後將它遞到女孩兒嘴邊。
女孩羞怯地躲開，男人卻堅持，無奈之下，她隻能張嘴將那葡萄納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