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嫩柳扶蘇,暗香四溢,山林僻壤之地有一處簡陋茅屋,石板路,竹籬笆,屋內傳來一陣哭鬧。
“若天,乖,告訴娘怎麼了,怎麼這麼傷心?”一位年輕貌美女子撫摸著孩童頭發問道。
孩子躺在床上,似乎被噩夢驚醒,抽泣著抱住母親道:“娘,我做夢你和爹爹不要我了,你們要扔下若天。”
“傻孩子,怎麼會呢?爹和娘怎麼會不要你呢?這隻是夢而已,別哭,別哭。”母親安慰道。
“哎喲,若天,這是怎麼啦,怎麼這麼傷心呢?讓誰欺負成這樣?”一位青年走進屋子好奇問道。
“趙龍大哥,你來啦?”女子問道。
“剛好在附近,就過來看看,玉隴,若天這是怎麼啦?”趙龍好奇問道。
“爹和娘不要我了,嗚嗚嗚…”若天沒等母親回答,自己搶先說道。“哈哈哈,你個傻小子,別哭了,要像個男子漢,走,叔叔帶你去集市。”趙龍笑道。
“給我買好吃的麼?”若天邊擦眼角淚水邊偷看趙龍說道。
“若天想吃什麼叔叔都給你買,快,擦幹靜你的大花臉,跟叔叔去吃好吃的。”趙龍安慰道。
若天一個箭步撲到趙龍懷裏,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玉隴看著若天這幅模樣,笑道:“這孩子,就知道纏著你趙叔叔,趙大哥,若天就麻煩你了。”
“別這麼客氣,走嘍。”說罷趙龍邊抱著若天離去。
“趙叔叔,若天這幾天夜觀天象,為何月亮時而這麼大,時而這麼小呢?”若天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
“天上有條大狼狗,吃了,沒事又吐出來,餓了接著吃。”趙龍嬉笑道。
“這麼惡心,那他豈不是很無聊?”若天撓頭皺眉道。
“天上就他自己,閑著幹嘛嘞。”趙龍笑著回答到。
“那星星為何有的亮有的暗呢?難道星星也是燒燈油麼?”若天沒有作罷,繼續追問道。
“童子雞要吃不?”趙龍迅速地轉開話題。
“要!”若天聽到似乎有些興奮。
“冰糖葫蘆呢?”
“要”
“牛肉包子呢?”
“要,要,要!”
“那就安靜的準備吃大餐,好不啦?”趙龍勾著若天的小鼻子問道。“不要!”若天嘟嘴道。
“你這臭小子,真夠調皮的…”兩人漸行漸遠,玉隴聽著二人的對話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玉隴抬起頭,看到來者正是相公柳欣飛。“發生什麼事了?”玉隴好奇問道。
“若天呢?段王爺追到這來了。”柳欣飛焦急的說道。
“趙大哥帶著若天去集市了…段王爺還不肯放過我們麼?”玉隴顯然有些傷心。
“總躲著不是辦法,還是麵對吧,傷害他的人是我,如果他能放過你和若天,我死而無憾。”柳欣飛有些沮喪,他隻想過著平平淡淡地生活,但顯然老天卻不給他機會。
片刻鍾,近百官兵將院落圍堵的滴水不漏,琵琶圍牆已被踏平,正中央有三匹鐵騎,緩緩靠近。“柳欣飛,玉隴,我終於找到你們了。”一身華麗衣裳,貴族氣質男子緩緩說道。
“段成嵐,你我私人恩怨,還希望不要傷害玉隴。”柳欣飛冷冷道。“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我怎會傷害玉隴,你放心大膽的衝出去,如果你這次能逃離這個院落,我就放過你。”段王爺打開手裏折扇,緩緩說道。段成嵐曾一直追求玉隴,但玉隴卻一心喜歡柳欣飛,玉隴曾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段王爺,段王爺氣不過便想當場殺了柳欣飛,柳欣飛年少輕狂,竟公然挑斷段成嵐左腳,帶著玉隴逃離。段王爺咽不下這口氣,七年來一直追查柳欣飛的下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柳欣飛說罷拔出手裏佩刀,便衝向官兵。場麵一片混亂,欣飛刀起刀落,數十人已倒地哀嚎。段王爺見狀,喃喃道:“不過是鋒刃宗修行兩年的刀客,哼!”說罷對身旁鐵騎的一名劍客做了一個上的手勢。劍客見狀,從鐵騎上一躍而下,抱拳道:“在下冷萬秦,請多多賜教。”劍已出鞘,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柳欣飛衝了過來,周圍氣流隨之舞動。柳欣飛並不知道王爺帶來一位高手,瞬間警惕起來,用刀橫檔在胸口,但出劍之快,劍氣已使衣衫破爛。眾士兵並未退下,拿著長槍一擁而上,柳欣飛抵擋越來越吃力,身上已血跡斑斑,自知不敵,便一躍向後退去。
柳欣飛緩緩轉過頭,看著為他緊張的玉隴,笑著說道:“玉隴,我不後悔,這就是我的宿命吧,不能陪著你了。我多渴望陪在你和若天身邊,過著簡簡單單的日子,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若天,對不起師傅…好好活著。”玉隴傷心欲絕,邊落淚邊搖頭,上前緊緊的抱住柳欣飛,她什麼也做不了。“能和你在一起七年,我應該滿足吧,隻是時間太過短暫。”柳欣飛眼睛濕潤,他舍不得這個家,但知道逃不過這一劫。柳欣飛將身上的玉佩取下,放在玉隴手心,一步上前,內力灌輸全身,頭發淩亂飄逸,顯然是準備最後一擊。柳欣飛握緊刀柄,衝上去一刀橫劈,對麵的官兵根本承受不了,但是冷萬秦隻是感覺一陣強風並未躲閃,喃喃道:“區區兩年時間竟然修煉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不簡單,可惜…”說罷一劍刺出,迎麵而上,直刺柳欣飛要害,柳欣飛一口鮮血吐出,臉上並無驚愕,而是坦然接受,他深知不是這個劍客的對手,實力相差甚遠。玉隴雙膝發軟跪倒在地上,已經喊不出聲音。段王爺臉上並無喜悅之意,而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段王爺一直咽不下那口氣,可如今,並未舒坦多少,他雖然殺了柳欣飛,可什麼也沒得到,腿依舊殘疾,玉隴心也一直在柳欣飛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