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香香掀開藥鍋的蓋子,裏麵的藥水已經熬成了稀粥狀,中間攙雜著一些熬爛的藥草。
蘇香香取出一塊幹淨的布片沾了些藥水之後,便去掀開月歌身上蓋著的舊棉被。
“你做什麼?”
月歌眉頭一皺,連忙捂住身上的舊棉被,這才沒有被蘇香香掀開。
“我做什麼?把藥水擦在你的傷口上為你療傷啊!”
蘇香香臉色緋紅,又有些委屈,說道:“這藥水雖然難聞,但治療外傷效果卻是極好的啊!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我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了,多謝你的好意,這藥水就算了吧!”月歌冷漠的說道。
“月歌小弟……”
蘇香香沉默一陣,猛地咬了咬牙,一把使出全力,硬生生扯掉了月歌身上蓋著的舊棉被。
雖然月歌服用純陽丹之後,身上的傷勢恢複了大半,但到底沒有痊愈,所以現在身上的力氣還不如蘇香香一個女孩大。
自己的身體再次暴露出來,盡管對方是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女孩子,月歌還是感到臉上發燒,卻又羞於再拿被子蓋上。
“傻弟弟,你還害羞嗎?我又不是你同齡的女孩子,把我當成自己姐姐吧!”
蘇香香一邊說,一邊紅著臉用粘著藥水的布片在月歌身上的傷疤上擦拭起來。
看著蘇香香的舉動,月歌臉色變幻,最終沒有再阻攔蘇香香。
……
等到蘇香香用布片粘著藥水在月歌全身的傷疤上擦拭了一遍之後,這才重新為月歌蓋好了被子。
月歌就算是再遲鈍,此時也知道該感激蘇香香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和照顧自己的恩情,所以在擦好藥水之後,便跟蘇香香交談了起來。
通過一番交談,月歌知道了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淮揚江岸邊,真雲府廣林縣境內,距離岸邊五裏之處就有一座鎮子名為臨江鎮,其中居住了大約十萬人口,算是方圓百裏內最大的鎮子了。
這個名為蘇香香的女孩子,原本隻是一名普通的漁家女,可是在兩年前她的父母出江打漁的時候,卻因為遇上了暴風天氣掀起江浪,最終導致船毀人亡,而蘇香香也從此變成了一個孤女,一直靠著父母留下來的小船打漁度日。
“月歌小弟,你可不要看姐姐是個女流之輩就小瞧了姐姐,我打漁的本事就連榴蓮家的張公公都稱讚不已呢!”
蘇香香一邊誇耀自己,一邊向月歌做了一個撒網撈魚的動作,“姐姐我的眼力可好了,這一網撒下去便能撈上百十條肥魚哦!”
月歌一臉微笑安靜的聽蘇香香說著,目光卻注意到,蘇香香一雙小手上長滿了老繭,比之他手上的繭子還要多。
十七歲的少女,已經到了合適嫁人的年齡,可蘇香香不僅到現在還獨身,而且還要靠自己養活自己,這其中的艱難讓蘇香香吃了多少苦頭可想而知。
月歌心頭一軟,便決定養好傷勢恢複了修為,一定要好好的回報這位救了自己照顧自己的小姐姐,至少也要能讓她過上衣食保暖的富裕生活。
白玉瓶還在,裏麵的純陽丹堆積的如同小山一般,至少有著上百萬的數量,而純陽丹作為四品丹藥,一顆便價值千兩,月歌隻要隨便拿出十顆純陽丹,便能為蘇香香換來萬兩家財,足夠蘇香香幾輩子衣食無憂。
蘇香香像是許久沒有同人說話的樣子,和月歌聊起天來,便不停的敘說著各種打漁遊江的趣事,說到開心處的時候,便會毫無淑女形象的大笑起來。
天色到了黃昏的時候,蘇香香才停下了說話的勢頭,對月歌說道:“月歌小弟,天快要黑了,我去給你煮兩條肥魚吃吧!”
看著蘇香香離開船艙之後,月歌才又鬆了口氣,他倒並不是討厭蘇香香,而是因為有蘇香香在的緣故,月歌不僅無法修煉,想要拿出純陽丹服用也有些不妥。
將白玉瓶打開之後,月歌連著倒出了兩顆純陽丹服用下去,然後般收好白玉瓶,在船艙裏盤膝做好,開始運轉《煉陰真解》和《玄陰秘錄》催動吸收兩顆純陽丹的龐大藥力。
等到兩顆純陽丹的藥力完全被月歌吸收煉化之後,月歌自身的所有傷痛都已經消失無蹤,隻是表麵上的傷疤還在,而月歌的修為也回複到了練氣五重境界,不過因為周圍空間當中沒有靈氣的緣故,月歌身體裏的真元卻是用掉一分便少一分,隻能靠服用純陽丹來回複。
月歌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完全變得昏黑起來,簾子外麵閃動著微弱的火光,還有一股魚香味和煮東西的聲音。
月歌心頭一動,便轉過身子,掀開簾子爬出了船艙,走到了外麵的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