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清水。
水,是流水。
剛入九月,便已入秋,一場綿綿細雨,淋濕了這座青山,讓一株株好似永不落葉的鬆柏憑添了一絲如冬的雪花。
水中的魚兒也遊蕩著這最後幾天入冬的痕跡。
山下,炊煙升起,意味著一頓美味的飯菜即將開始。
唯獨這裏,出現了一幕極度不和諧的畫麵。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飯啊飯。”
原來,是東邊蘇家小子家的夥房燃燒了起來,也虧的蘇家小子離鄰家房子比較遠,從而免去了殃及池魚的風險。
“我說愣頭青,你到底會不會燒火做飯啊,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燒夥房了。”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看著一身黑色長袍正端著一盆水滅火的青年調凱道。
青年聞言一個白眼:“我說賴子,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說的好像你燒的飯就能吃似的。”
說完一盆水潑到了賴子身上。
“嘿呀蘇愣頭青,你來真的是吧。”一盆冷水上身,本就細雨飄飄加上冰冷刺骨的寒意使賴子跳了起來對著青年怒道。
蘇愣頭青,真名蘇青,如今已二十有一,平時話比較少,賴子就每次取笑就說蘇青是一個愣子,一來二去,就給蘇青取了個外號,愣頭青。
“不不不,賴哥,我是手滑,手滑,你看你,平時動不動就發火,這不,我給你淋淋,去去火…唉…噗。”正強忍著笑意解釋的蘇青還未反應過來,被賴子的一盆水從頭淋到腳。
“爽不爽?”端著木盆的賴子正笑眯眯的盯著蘇青笑道。
“你…算你狠。”
……
“你們幹啥呢,還不滅火!”聽到這個聲音,賴子渾身一顫,一溜煙拿著木盆飛奔與聲音主人擦肩而過。
“柳叔,真是謝謝您,每次都這樣麻煩您。”蘇青接過來人擔上的一個木桶說道。
“你這孩子,跟柳叔客氣什麼,這火也滅的差不多了,去我家吃飯去吧。”名為柳叔的男子對著蘇青說道。
“這…這怎麼好意思。”
柳叔,名字柳如意,今年五十多歲,也不知道這個名字在他那個年代是誰給他起的,倒也算得上是荷花萬字從中取,至於生活,跟他的名字也還算匹配,不求榮華富貴,隻求家人如意。
至於賴子,則是柳如意的兒子,名叫柳清河,初衷是如這村裏的小河一樣,一生清白,明鏡如心。
賴子和愣頭青,也隻是蘇青和柳清河兩個人之間的稱呼。
三裏村,就是蘇青所在的村落,村子不大,鄰居之間也是互幫互忙,爭吵…似乎從來都沒有過。
整個村子,加上蘇青這個本來不算一戶人的一戶總共八戶,三裏,或許概括的就是這個村子的唯一解釋。
飯後,已是黑夜將至,謝過了柳如意後蘇青來到了家中。
“蘇青啊蘇青,柳清河說的沒錯,你就是一愣頭青,人上人,嗬,遙遙無期。”蘇青搖頭自嘲,說完便收拾了本就幾多的行李。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經過一夜的綿綿細雨,似乎並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如果細細感覺,這雨…反而更大。
雙手拉上了陳舊卻不殘破的大門,凝望許久,在看了看昨日被燒毀的夥房。
“唉。”蘇青歎息一聲,便朝柳如意家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