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苑還是老樣子,一切還和她走的時候一樣。再度回到他們的臥室,恍然不知身在何處。
說來也很奇怪,回來了不知道是環境改變的原因,還是氣候的關係,宋清妍開始變得嗜睡,吃不下東西。顧朝夕小心翼翼的伺侯著,還是覺得她很難受。
比如,她吃著吃著飯,本來好好的,突然停住不動。臉色發青,壓抑著那聚然來襲的惡心,顧朝夕拍拍她的背,問:“是不是想吐?”他給傭人遞個眼神,立刻有人跑去拿酸杏。
她忍了幾十秒,還是覺得壓抑不住,站起來跑到洗手間,扶著洗手盆大吐特吐。把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全數吐出來,眼淚跟著往下流。顧朝夕追上來,給她遞過一杯清水,讓她漱口,左手拿著杏子,一臉的擔心。
“你吃吧,別管我,我得去躺一會兒。”清妍洗了把臉,從鏡子裏看向他說。
顧朝夕不放心,給她熱了牛奶,用杯子盛好,勸她喝一點再睡。她眼淚汪汪的,委屈道:“我吃不下。”
“你這樣子倒像是有了,明天去看看吧。”
她隻好又坐起來喝奶,剛喝到一半,又要去吐,酸水都吐出來,額頭上直冒冷汗。
“這麼難受,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提議。
“不用了,大概是水土不服。我的體質,恐怕是以後都懷不上了。”她黯然神傷。
晚上,一張大床,兩人同眠。宋清妍翻來複去的不安穩,顧朝夕拍拍她的背,摸摸她的小臉,低聲說道:“我們去領養一個孩子,好不好?”
她咕噥了一句,不知聽進去沒有。小臉埋在他的胸口,睡得紅通通的,像個孩子。
他摟著她腰的手一緊,黑燈瞎火的,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回到夏城生活的第三天,宋清妍突然開始貪涼,她總覺的渾身燥熱,坐立難安。吃麵條要過兩遍水,喝牛奶要喝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才舒服,熱粥炒菜什麼的,連看一看都不想看。這可急壞了顧朝夕,帶著去問問醫生吧,還覺得他大驚小怪,“沒事,國外的女孩子,下雪天照樣喝涼水,也沒見誰生病了,都挺結實的。”
“情況不一樣,東西方人不一樣。我老婆本來體質就偏寒,這樣貪涼,老了以後會落下毛病。”
“是嗎?”醫生撐起胳膊研究她,看了一會兒道:“你太太皮膚真好,又白又細。我看她精神不太好,做個全身檢查吧。”
“不用了,我很好。”宋清妍不肯,顧朝夕也沒轍。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不斷踢被子。他剛蓋好被子,被她掀開,又蓋,又掀開。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同意她把腿露在外邊,隻把肚子蓋好,這才睡實了。
“唉,睡相真難看,像隻兔子。”顧朝夕暗暗打趣,不過清妍不給麵子,一般都睡在他的懷裏頭才睡的踏實。放任她一個人說不準會滾到床下麵去了。
剛這麼想著,女人就翻了個身。可能是兩個人睡的太熱了,她現在正是怕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挪一邊去。
顧朝夕有苦說不出,她身體不適,那方麵自然不能勉強她。無端的少了很多的福利,虧啊。
“真該拍下來給你看看,睡相。”他親親她的小臉,眼皮和睫毛,把手搭在細腰上,眼睛閉起來,說道:“不鬧你了,睡吧。”
日子過得很快,吃過晚飯宋清妍就在沙發上打盹,和往常一樣,吃了飯會吐,吐完了人就萎靡了,想要睡覺。
“走,到床上去睡。”
顧朝夕把她打橫抱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臥室。放下她的一刹那,她的眼睛睜開,兩人對視,方杏兒看到他眼裏的深情,有些害怕的往後躲。
她隻覺得到處都是他的氣息,逃不掉躲不開,隻能接受。他看起來溫文無害,甚至有一些冷淡疏離,但是他的進攻,柔韌而堅持,把她製得死死的。
“清妍,清妍……”他在親吻間低喃她的名字,恨不能融入骨血。
星期一一大早,楓林苑的門鈴準時響起,顧朝夕在吃早飯,打開門一看,周淩落抱著孩子登了門。後麵還跟著唐允。
“你來了。”
“嗯。”
她應一聲,往裏麵瞄一眼,客廳靜悄悄的,沒有人。
“清妍還在睡,精神不太好。”他當知道她找什麼,側身讓人進入,又道:“你先坐坐,不介意我把早飯吃完再走吧?”
“這話說的,太客氣啦。”說完就往廚房就走,“看看你做的什麼好吃的,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