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阿白咬了壞蛋三嬸嬸!”夭夭高興的手舞足蹈。“小祖宗,你小心點成不成?嚇到師公的小心肝兒了。”跟在後麵出現的老頭兒無奈地一手拎著一隻躍下了宮牆。
看著地上奄奄一息地朱初瑜,南宮墨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安安,讓飛飛去看看她。”
安安點點頭,熟門熟路的從妹妹腰間扯下了另一個瓶子打開,飛飛扭著圓滾滾的小身子興奮地朝著阿白衝了過去。
主使者和絕大部分高手都已經陣亡,剩下的人也不敢在多做反抗了。朱初瑜的手臂被寬大的衣袖遮著,他們根本沒看清楚朱初瑜到底是怎麼出事的。衛君陌一個冷眼掃過了,眾人立刻立刻識相的放下了兵器。即使是明知必死,但是士氣這種東西一而衰,再而竭,能夠堅貞不屈死磕到底的人畢竟是少數。
衛君陌朝著南宮緒點點頭,南宮緒一揮手早就等候在一旁的人馬立刻上前,將所有的人都鎖拿帶走了。
“母後,姑母,你們沒事吧?”南宮墨一手抱著摟著自己腿往上爬的女兒,一邊關切的問道。
皇後搖搖頭,道:“無瑕,多虧你們了。”
南宮墨搖搖頭,蕭千熾蕭千炯連忙上前扶住了皇後,“母後,你的傷......”
“不要緊,小傷。”
蕭千煒被人押到了皇後麵前,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母親蕭千煒無地自容,“母後......”
皇後疲憊的閉了閉眼,“你......”歎了口氣,皇後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苦笑一聲道:“是我不會教兒子,才讓你犯下如此大錯。帶下去吧。”
“是,娘娘。”
“母後,你......”蕭千熾有些擔憂地望著母親,母後這樣黯然無力的模樣他從來沒有見過。皇後勉強一笑,道:“無妨,都回去準備吧。陛下的壽宴耽誤不得。”
“是,母後。”寬敞威嚴的大殿中,喜慶的樂器盈耳。桌上美酒佳肴,殿中歌舞升平。賓客們愉快地享受著眼前的一切,絲毫沒有被內廷的血雨腥風所饒。也不是沒有人覺得不對,畢竟壽宴正式開始的時辰已經到了,但是不僅是太初帝就連幾個皇子王爺都沒有出現。但是看著坐在朝臣最前方的陳昱將軍以及幾個秦謝世家的家主悠然自得的模樣,誰也不能多問什麼。至於如南越王子等武功高聲隱約聽到什麼動靜的,想要在殿中怎麼走都行,但是如果想要跑出去的話,立刻就會有幾個少年將軍或王府世子過來殷切的勸酒。南越王子和苓香公主對視了一眼,橫豎是大夏人的事,大夏人自己都不著急,他們急什麼?
“陛下駕到!”內侍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殿中嘈雜的舞樂立時停了下來,舞姬們恭敬的垂首退了出去。
太初帝一身冠冕朝服,氣勢肅然的帶著一眾親王們出現在了門口。
“叩見陛下,恭賀陛下萬壽無疆!”眾人連忙起身,齊聲下拜。
太初帝登上殿堂,點了點頭抬手道:“眾卿免禮。請坐。”
“謝陛下。”眾人齊聲道。
各自落座,有眼尖的敏銳的發現跟著太初帝一起來的親王們中間少了周王。但是各位王爺都是麵色如常,也就沒有人敢多問什麼。太初帝笑道:“今日是朕壽辰,自當以眾卿同慶。也多謝諸位使臣不遠千裏而來,朕敬各位一杯。”
“謝陛下。”
君臣賓客共飲一杯之後,太初帝方才笑道:“皇後與眾位王妃妯娌情深,多年不見一時倒是忘了使臣,諸位與朕便等一等吧。”
瞎扯!皇後和眾位王妃是要有多深厚的感情才能這麼多天還沒有聊夠,連皇帝的壽辰都忘了啊?還有好幾位朝臣也沒有回來呢。
但是看著太初帝雖然帶笑但是卻絕對不怎麼善良的眼神,所有人還是有誌一同的將心中的疑惑拋到了腦後。當然也有真的啥都沒發現的,安濟王子笑得十分開朗,還帶著幾分醉意地符合道:“陛下不用在意,女人就是話多,哈哈。”
“......”這貨竟然是個王子,怎麼就沒病死呢?
兩刻鍾後,內侍的聲音再次響起,“皇後娘娘攜諸皇子王妃命婦,恭賀陛下萬壽!”
聞言,眾人鬆了口氣。
皇後一襲鳳袍,麵帶微笑,端莊雍容地扶著南宮墨和孫妍兒的手走了進來。衛君陌,蕭千熾蕭千炯跟在身後。在後麵就是諸位王妃,以及極品較高的一二品權貴命婦。
在皇後的帶領下,眾人齊聲跪地向太初帝賀壽。太初帝眼底閃過一絲放心,點點頭笑道:“皇後快起。”
皇後淺笑道:“臣妾耽誤了時辰,還請陛下恕罪。”
太初帝笑道:“小事一樁,今天大好的日子,不必計較這些繁文縟節。”
“謝陛下。”皇後含笑起身,走到安置在太初帝身邊的鳳椅前坐了下來。
少了三皇子鄭王,鄭王妃和周王妃。
眾人看在眼裏心中暗驚,隱約有些明白隻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著殿上舉案齊眉的皇家夫妻倆,誰也不敢提出來。
太初帝掃了一眼殿中的群臣賓客,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碰巧今兒眾卿額諸位使者都在,朕宣布一件事情。”
眾人心中一驚,坐在衛君陌身邊的南宮墨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直覺有些不好。
隻聽太初帝朗聲笑道:“朕登基已有半年,但是儲君之位卻一直空虛。皇長子楚王英明睿斷,功勳卓著,朕決意立楚王為皇太子,在朕百年之後以承宗廟社稷。”
在坐的眾人又是一愣,這又是什麼神展開?而且,皇帝陛下在自己壽宴上說什麼百年之後,真的吉利嗎?一個文臣忍不住起身道:“陛下,這...是否操之過急?”太初帝挑眉,斜靠著身後的椅子盯著他道:“操之過急?不急。奉正大夫?”
“是,陛下......”奉正大夫有些心驚起來,太初帝的聲音依然帶著笑意,但是他卻從中聽出了幾分不懷好意的殺氣。再想起一直沒有出現,但是無論是各位皇子藩王還是皇後都沒有提起的鄭王,一時間腿腳有些發軟。坐在他身邊的夫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丈夫一樣,她的身份還不夠,所以之前並沒有一直留在皇後宮中,自然更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
太初帝淡淡道:“國無儲君,社稷不穩。先皇登基便立了皇長兄為儲君,方的大夏這些年的安寧和睦。朕今欲立儲,有何不妥?”
奉正大夫對上太初帝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神,心中打了個突,連忙低下了頭道:“陛下英明,臣...恭賀陛下!”
“臣等恭賀陛下!陛下萬壽無疆!”眾人齊聲再賀。太初帝站起身來,滿意的放聲大小,“很好,眾卿平生。傳朕旨意,冊封皇長子楚王蕭千燁為皇太子。即日行冊封大殿。”
“陛下英明!”
大殿中,恭賀朝拜聲如雷動。大殿外,萬千煙火齊齊升空,火樹銀花綻放了整個皇宮上方的天空。絢麗繁華,光芒萬丈,不可方物。
太初元年二月太初帝冊封皇長子楚王蕭千燁為皇太子,楚王妃南宮墨為太子妃。
同月,太初帝貶鄭王蕭千煒為鎮國公,永世不得出京。鄭王妃賜死。太初帝罷黜周王爵位,周王封地收回。全家囚禁於金陵府邸,無詔不得離京。
朝中文物官員,抄家斬首不知凡幾。十大世家如楊家,朱家,藺家,朱家等也盡數沒落,謝秦兩家安分守己,朝野天下,權勢盡歸皇室所有。
三月初,恩科榜單張貼。榜上學子九成以上皆出自寒門,曲州才子邵放奪得竟把甲旁第一金榜題名。
三月末,金陵城中依然是百花齊放,一片春意盎然。
這一日的金陵皇城中格外的熱鬧。城中一處氣勢宏偉卻不是雅致的宅邸外,張燈結彩人來人往喜氣洋洋。後院中,弦歌公子一襲紅衣,俊美的容顏上也仿佛多了幾分血色。南宮墨與衛君陌並肩而立,含笑道:“師兄,恭喜。”
弦歌公子劍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你當自己是客人麼?來的這麼晚。”
南宮墨聳肩,很是無奈地道:“誰讓你們都要選在同一天成婚?我剛從宮中送了永成公主出來,一會兒還要去大哥和藺長風府上呢。”對於這幾位的決定,南宮墨也頗覺得無奈。簡秋陽,南宮緒,藺長風還有弦歌,竟然挑在同一天舉行婚禮。這幾個人居然還敢拒絕她要他們一起舉辦集體婚禮的建議。於是就苦了金陵城中的權貴們了,一天跑四個地方,就算是再喜歡湊熱鬧的人都會覺得累。至於宴席,除了趕趟就隻能將家裏的人兵分幾路各自參加了。
弦歌公子不以為意,“誰耐煩應酬那些人。”
南宮墨了然地點頭,毫不意外。她早就懷疑這幾個人是有預謀的,反正賀禮肯定誰也不會漏掉,但是誰也沒有分身術,如此一來參加婚禮的人肯定就不會多了,清淨。自從衛君陌被冊封為太子之後,跟衛君陌關係好的人就都成了朝中權貴追捧的對象,藺長風等人早就不勝其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