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定不理解為什麼王強國要把這幅《執政為民》掛在接待室裏，其實那就是在給畫家打廣告，向來來往往的官員和商人們作宣傳。你認為這種廣告得值多少錢？”
李皓連連歎息，這裏麵的道道可真多。接著問：“現在王國強倒台了，這幅畫豈不是白買了？”
“放心，一分錢也少不了。我把畫退回去，就表示事情不辦了，他一定會退錢給我的。這是行規。對了，你們的行規是怎麼樣的，你今天這個活幹得漂亮，值多少錢？我現在就叫人給你準備錢。”
李皓挺喜歡孫鑫這個老同學，以前一起打喝酒過架，感情很深。而且他的人品不錯，可以深交。於是拒絕了他的酬謝，留下了電話號碼，方便日後聯係。
折騰了一天，李皓真是有些累了。回到家裏，便一頭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李皓目前工作的薪水很高。憑借自己的努力，他買了這間挺大的房子。裏麵沒有添置太多的家具，因為他大學畢業以後一直是一個人。
客廳的一整麵牆上都是好萊塢影星傑森斯坦森的宣傳海報,李皓看過他演的每一部電影，極其敬佩主人公不屈不撓的性格。
父母莫名其妙地離開之後，李皓和姐姐相依為命，一直向往自己能夠成為一名硬漢。所以他感覺傑森斯坦森滿身的肌肉，配著滿嘴的胡茬，有著天然的吸引力。
一覺醒來，李皓發現平板電腦上多出一條新的短消息。是自己所在的外勤行動處主任老k發過來的，要他回局裏見一麵。
地處城市中心的“人品管理局”，是一棟三層小樓，紅色磚牆，混在周圍老舊的小區中，絲毫不顯眼。
下了出租車，李皓走進單位的院子。一個躲在牆角，擦拭山地自行車的中年人叫住了他。
李皓看他短平頭，金鏈手串齊全，多少有點江湖氣。心想保衛部門的人還真是小心謹慎，今天竟然在這裏假裝擦車。於是“嗯”了一聲，遞過去自己的身份卡片。
中年人盯著李皓，手從自行車筐裏拿出一台設備，掃描過卡片，樓門自動打開。
按照局裏規定，李皓從門口的箱子裏取出一頂白色棒球帽，戴在頭上。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定，據說是因為信息處理中心的輻射較大，帽子裏的裝備可以避免工作人員被錯誤的更改人品等級。
不過在李皓看來，除了難看，它與普通帽子沒有什麼區別。
樓道裏基本上沒有人，就算是有人，李皓也不會打招呼，因為同事之間平時很少見麵，彼此都十分陌生。
推開辦公室的門，李皓發現老k弓著背，坐在辦公椅裏，埋頭查看資料，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皓每次在辦公室裏看到老k，都會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從他手中接過寫著“李皓”名字的**那一刻。
雖然這些年來，老k對李皓態度一直比較冷淡，但是李皓對他還是心存好感，有的時候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身上那種知識分子的氣息，和印象中自己的父母很相似。
老k抬起頭，看到李皓進來，也沒有讓他坐下，反倒是自己站了起來，心平氣和的說：“你的晉升考核還有一項內容，將是考官麵對麵進行的。隻要能夠達到及格成績，就算是通過考核了。”
“什麼內容？”李皓迫不及待地問。
“我是不會給你透露任何信息的。但是可以給你更換一套新裝備。”
李皓並沒有顯出十分高興的樣子，有新裝備不早配發，害得自己昨天還要調整拿孫鑫“開刀”，才完成任務。
老k也不理會李皓的態度，又把保密紀律強調了一遍，接著說：“跟我來吧。”說完，轉身拉開了巨大文件櫃的鐵皮門。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李皓的興趣，自從加入了人品管理局，就隻進入過這一間辦公室，從來沒到過別的房間。而且每個房間的門都時時刻刻是關著的，看也沒看見過裏麵是什麼樣子。不知道這次要去哪裏，心裏還真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