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活非常規律,每天上課和練瑜伽。”何樂知答。
“沒出去玩?”
“最近上課呢,得過了這段能有空。”何樂知想到何其,笑了下說,“而且怕曬黑,夏天一般不出門。”
韓方馳也笑了,可能是想起了何其曬後馬上要敷麵膜頸膜的事。
剛開始的錯亂感適應了之後,一塊兒吃飯也沒什麼覺得為難的。
他們倆飯量都不小,吃到後來菜吃不完了,倆人把任務一分,各自解決一部分。
“我就說點多了。”韓方馳把牛肉盛碗裏蓋著吃,拿勺拌著,說。
“我也不知道這麼多。”何樂知說。
“我告訴你了。”韓方馳說。
何樂知給他盛了碗湯放他那邊,又往前推推,說:“吃吧吃吧。”
他們依然對周沐堯避而不談,沒有一次有人試圖把話題落在他身上。每當話題離得周沐堯近了,再聊下去必然會聊到他,就會有人自然地轉開,聊起別的。
兩人茶足飯飽,靠椅背歇著。
“接下來忙嗎?”韓方馳問。
“還行,不算忙。”何樂知手上無意識地轉著杯子,笑笑地聊天。
何樂知坐的這一側朝光,陽光斜著灑下來落在他身上,何樂知穿著淺色的襯衫和白T恤,戴眼鏡,這麼笑著說話的時候顯得人很溫和,和他給別人的感覺是匹配的。
跟周沐堯的狼狽比起來,何樂知要淡定得多。這八年似乎在他身上沒有刻下什麼印痕,不像周沐堯那樣要死要活,他平常得甚至有些殘忍。
“你先把房子定下來,你老背著殼算怎麼回事兒。”韓方馳說他,“要不你就住我家來。”
何樂知笑出聲,玩杯子的手指往前一推,“那更不是回事兒了。”
“有什麼。”韓方馳淡淡地說。
何樂知不再說話了,隻垂眼笑著。
他一這樣就是油鹽不進,臉上笑,心裏強,韓方馳不再勸他。
何樂知抽了幾天時間,把住的地方定了下來,車上那幾箱東西終於能搬下去了。
原來的房東在微信上問他還租不租,如果繼續住需要交下一季度的房租了。
何樂知把周沐堯微信推了過去。
領導的朋友開了家高端料理店,情人節前兩天公司裏每個人發了張情侶套餐券,不限兌換時間,何樂知沒去拿。
人事親自給送過來,放他桌上。
何樂知道了謝,同事笑著說:“領導讓給你送來。”
何樂知和戀人感情穩定,談了好多年,這是公司裏都知道的,因為何樂知每年情人節都要好好過,如果不是周末他必定請假。
今年的七夕在周三,同事又說:“領導還說了,何工周三不來不用請假。”
何樂知失笑,說:“感謝領導關照了。”
周三何樂知沒去上班,同事見怪不怪,說何工平時看著挺佛係,談個戀愛倒超級有儀式感。
另外一位同事說,何工相當浪漫了,異地戀就得談這樣的。
她們不知道何工的對象是個男生,也不知道何工現在已經單身了。
周三這天何樂知過得如同一個平常的周末,早起跑步,清掃房間,一個人吃飯,在家看了部舊電影。
周沐堯給他發了消息,問他在哪裏,想和他見麵。
何樂知沒回。
晚上周沐堯更新了朋友圈,照片是一束玫瑰花。配文說:愛你的第十年。
何樂知看到的時候視線停頓片刻,突然就挺想笑的,甚至想給他點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