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方馳說:“你倆下次帶隊出門的時候問問他。”
“必須啊,這麼強。”小羅笑著說,“我剛開始看他這麼瘦還怕他走不下來。”
“他喜歡這些。”韓方馳說。
何樂知從小體能就好,高中時候還代表學校去市裏參加長跑比賽,雖然沒拿著獎,但全程跑完並不吃力。以前一起跑步的朋友就說他看著瘦,不顯山不露水的,實際非常猛,耐力強。
“樂知做什麼工作?”小羅問。
何樂知笑著答:“電工。”
“喲巧了,”另外一個領隊朋友尹路說,“我水工,暖通空調。”
“你倆算半個同行,都是工程師。”韓方馳跟何樂知解釋,“他給排水的。”
“幸會幸會。”尹路是白天隊尾的那個,說話有點誇張,站起來雙手拿著手機來掃,“加一下加一下。”
何樂知也學他站起來雙手拿著手機,“好的好的,尹工幸會。”
一頓飯下來,何樂知加了幾個微信,還約了下次一起去鄰省一座山徒步。
吃完飯筋疲力盡的一群人沒精力再搞別的安排了,各回各的房間早早休息,明天上午吃了早飯返程。
韓方馳睡前準備再衝個澡,聽見有人敲他的門。
門開,何樂知站在門口。
“這個給你。”何樂知把筋膜槍遞過來,“等會兒你再拉伸一下,多拉一會兒小腿,然後用這個,要不你明天要遭罪。”
韓方馳接過來,問:“你不用?”
何樂知說:“我用完了,放你這兒吧。”
“我現在也有點怵。”韓方馳自嘲地笑了下,“明天我要是開不了車就得你開。”
“沒問題,”何樂知笑笑,“我來開。”
韓方馳平時運動量也大,但像這樣玩命跟半程越野跑還是讓他第二天差點沒起來,早上從床邊站起來差點跪那兒。
回程的車確實是何樂知開的,韓方馳兩條小腿暫時失去了這個功能。
何樂知也腿酸,但不至於像韓方馳那麼嚴重。
“估計得疼幾天。”何樂知說。
韓方馳靠在副駕上,“嗯”了聲說:“沒事兒。”
“回去好好休息。”何樂知又說。
韓方馳說:“知道了。”
何樂知一直把車開到韓方馳家,停進他的車位裏。
韓方馳下車都下得痛苦,站那兒緩了半天。
何樂知看他的動作有點想笑,還不忍心笑,把車鑰匙遞過去說:“謝謝韓大夫帶我玩。”
韓方馳拿過車鑰匙揣兜裏,說:“順便捎著你。”
“那也謝謝了。”何樂知說。
“客氣。”韓方馳說。
何樂知自己打車回去的,回去後把該洗的洗,一切收拾妥當後衝了個澡躺在沙發上。
昨天在山上時那種肆意的痛快直到今天還令他放空。這兩天如同獨立於現實之外,讓他把眼前的一切都暫時放下。而大腦在亢奮過後漸漸回歸平靜,那些被他短暫忘卻的人和事也正在緩慢地歸位。
何樂知有意讓自己保持放空的狀態,不去想更多。
——筋膜槍落我這兒了。
韓方馳的消息發過來。
何樂知回複他:你用吧,我還有。
在被屏蔽掉的荒誕現實以外,何樂知想起韓方馳徒步時穿的一身。於是打開購物軟件,挑挑揀揀,又買了套登山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