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一大早去哪了,快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娘帶你親家那去。”
周蘭臉上說不出來的高興,自己的兒子找回來了,傳宗接代自然放在了首要位置。
周易苦笑,沒想到還真讓李香兒猜中了:“不用這麼急吧?”
他的語氣仍然帶著些許客套的感覺,並沒有覺得這一家像是親人,隔閡還是有的,畢竟被遺棄了十四年。
“沒辦法,親家剛剛才從皇城回來,就又要走,所以先定下來,以後你們年輕一輩好好走動走動。”
周蘭說著自己的打算,一邊把新製作好的衣服遞給他,催促著。
又悄悄在他耳邊說道:“蘭兒是個好女孩,你也太急了,昨天的事我們都聽說了,等你和那家定下來了,就可以收為二房……”
“娘唉……”
周易心裏無力**了一聲,恨不得以頭搶地,砰砰直響,這真是親娘。
他一個頭兩個大。可對於周蘭,他還是非常愧疚的,在前世自己被傷害後,她哭昏了好多次,最後還專門出來找過自己。
他本意並不是仇恨父親,而是仇恨蕭氏家族,所以改為母親的姓氏,叫做周易,而不是蕭易。
“娘,我現在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像這種大事,應該等父親一個月後回來再說,不然太過倉促,會顯得我們無禮。”
父親蕭風在產業那邊有大生意,據說關乎家族生死,能夠趕回來回來看一眼,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兩日後周易的祖祭都未必能回來。
蕭家看似很大,但隻是在南陽郡而已,甚至都不能一家獨大,還有兩家與之抗衡,大多數產業都互相有糾葛,所以才有利益分成賽。
“的確,這事是為娘太倉促了。”
周蘭想了想,稍稍冷靜了下來,道:“好吧,等你那死鬼老爹回來再說,兒子,那你先跟娘多說說,這些年是怎麼長大的,好不容易盼著你醒了。”
說著,又把周易拉進了屋子,李香兒撇了撇嘴,跟了進去,她還是不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思,她是屬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一類人。
兩個人足足聊了一個早上,聽到兒子的經曆,周蘭不住的抹著眼淚。
周易本來是想說真話,想要刺激這狠心的爹娘將自己遺失,盡管兩世為人,心理很是成熟,可在這裏,依然有一種負氣的感覺。
不過說著說著,就不由得心軟了下來,說是被修士師父收養,過的不是太苦,最後在南陽郡外走失。
半真半假,在上一世,他並沒有被好心人收養,而是一個人販子,這還是長大後去查出來的。
幾經轉手,能夠活下去真是天大的幸運,九歲的時候就開始懂事了,光彩不光彩的事他不知道,隻是憑著生存本能掙紮著,螻蟻這種意識不全的存在都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那時每天支撐自己的,都是想要找到親生父母,問問他們為什麼會那麼不小心弄丟自己。
隻不過有個師父倒是真的,那時候十六歲,早已能夠分辨善惡,雖然她一直冷冰冰的,但從種種事情,還是能夠體驗到那種關心。尤其是最後那一年,身體隻能憑借本能行事。
除了不能修煉和說話,其他都能自主,而不能修煉,又留在修士宗門有什麼意義。
是師父,當那是一種病,一句話不說的到處尋找藥,持續了整整一年,以她的能力,要什麼天才弟子找不到,偏偏對一個殘疾弟子不放棄。
“你跟隨過修士師父?娘不信,你跟娘說實話。”周蘭有些不信,擦了擦眼睛,心中感慨,兒子這不是害怕我傷心嗎。
“真的,我師父對我很好,而且又會醫術,在我心裏她是最美的。”周易難得說出心裏話。
“哦,那得多謝人家。”周蘭心中慶幸。
當然,周易說這些,自然不單單的訴說,等於是在周蘭心裏下了個潛意識,自己兒子跟了修士師父,那多少也會一些修行或者醫術,這是在為不久後的利益分成賽而做鋪墊。
現在的周蘭倒沒有心情問兒子會不會修行,反而一直問一些小事,就是這些小事,總能讓她心疼的流淚,自己兒子該受了多少苦啊。
李香兒在一邊,聽著聽著,眼中開始有些羨慕了起來,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待周蘭走後,才開口道:“你真幸運。”
周易笑了笑,沒有說話。
“接下來你打算幹什麼,別說讓本小姐虛陪你五個月,什麼也不做,那得耽誤我多少修煉的時間。”她露出了小虎牙。